她皱了眉,慕景琛竟然也在。
今天兴许不该出门,竟遇些不怎么顺眼的家伙。
这位梵慕的总裁是凌也的好友,却见她从来没有好脸色,拽的二五八万一样,也不知哪里惹到了这人,就那张臭脸,任凭长得再好看,也叫人喜欢不起来。
光是又冷又臭的脾气就够别人喝一壶,她还当真有些同情那人未来的妻子。
阮嫆深吸了口气,再吐气,勾了抹笑,明媚的眉眼弯如月牙,一看就让人心情很好,她拿着手包踩着高跟鞋摇曳身姿的走了过去。
脸上笑着,心里却将凌也骂了个遍。
甚至有些厌恶起这个圈子的游戏。
商业联姻没什么好处,想光明正大的离个婚都身不由已。
牵一发而动全身,与凌氏有牵扯的产业正在悄无声息的处理阶段,眼看马上达成,若突然被爆出离婚的消息,明天恐怕阮氏股价就会暴跌。
为了口袋里的钱,她姑且忍忍。
阮嫆端了杯红酒走近,拿出了毕生演技,忍住心理不适,笑容动人的对葛蔓蔓说,“葛小姐,麻烦让让,我想坐这个位置。”
葛蔓蔓完全没想到阮嫆这么直接,她一点也不想让开。
她本身就十分仰慕凌氏总裁,因她与公司签了卖身契,被迫陪酒的那晚,是凌总救了她。
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她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签合同时最好找个律师看看,不要再签这种霸王条约。”
说完在他们公司老总小心翼翼的陪同下离开。
那一刻她疯狂心动,凌总已婚的身份叫她望而却步,他的妻子是阮氏集团的富三代宝贝孙女儿,她怎么可能比得了阮氏千金。
心随之沉入谷底,后来他们爆了好几次绯闻,凌总都如默认一般,从未澄清。
内心又升起期待,凌总果然如传言与他那个名门妻子貌合神离,但当她想接近时,凌总又如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
直到那次凌总酒后,来了朝晔,醉酒的男人抱着她,对着她喃喃的喊,“嫆嫆。”
那刻她才知道,凌总才不是外界传的并不爱他妻子,而是爱的不动声色,又爱而不得。
那晚忍着心中酸涩,纵使他将她当做别人,也愿意佯装成他心中的那人,替代他妻子时。
最终什么都未发生,凌总推开了她,从未有过的疾言厉色,“你不是她。”
凌总那晚走后,她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但第二天凌总就叫助理打电话给她,说愿意捧她,但唯一要求是陪他作戏。
这是她第一回见凌总的妻子,那位大名鼎鼎的阮氏千金,明艳动人,尤其那双眼眸勾魂摄魄,唇畔梨涡浅浅,挂着教养极好的笑,既纯又媚,用金钱堆砌出来的从容贵气,是她渴望而无论如何也伪装不出的。
她走过来时,全场目光几乎都落在她的身上,格外耀眼。
可这位大小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
葛蔓蔓内心涌上羞愤,她在娱乐圈多年,今天又有凌总替她撑腰,她没有让开。
咬了咬唇,眼尾微红,“阮小姐,今天我是陪凌总来的,作为他的女伴,我应该坐在他的身边。”
正宫被小三当众羞辱,多么勾起所有人八卦欲的情景。
周围人霎时小声的议论纷纷,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凌也作壁上观,轻抿了口酒,一言未发,却全身心的熨帖,他就知道阮嫆会在意他,这不,竟然主动要求坐在他身边。
昨夜竟然敢挂他电话,他今天也不会帮她,看她如何应对。
若以前阮嫆兴许早该将这杯红酒浇在这对狗男女头上了,但现在她对凌也没什么感情,内心毫无波澜,自然也不会这么做。
她是文明人,当然该用现代人该有的优雅方式来解决。
阮嫆神色没有一丝变化,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了张支票,纤白的手指握着笔,细长的指上光泽明亮的戒指,在灯光映照下,发出不容忽视的光芒。
低头在上面写数字,头也不抬的对那佯装被她欺压,楚楚可怜的大明星道,“据我所知葛小姐是明码标价的,开个价吧,凌总睡你开价多少,我买你今天别沾我的边。”
言下之意,今天别惹我,往后我管不着。
这话一出葛蔓蔓汗毛直耸,全身感官都似被放大了,听见周围议论纷纷,似乎都在讨论她这个与上流酒会格格不入的人。
一张精心装扮的小脸,脸色前所未有的恍然无措,被羞辱的几乎已经快要哭出来。
正身心愉悦举起酒杯喝酒的男人,听见这话,酒杯停在唇边,握着酒杯的手指节紧的泛白。
凌也眉霎时紧皱,抬眸看向那正在写支票的女人。
这话近乎已是在宣告别人——没错,他俩婚姻名存实亡,她破罐子破摔了,不光不理会,还给小三写支票,默认了这种行为。
阮嫆明明有将人哄的服服帖帖的魔力。
可面对他,她总是选择最笨的那种。
其实说几句软话就能达到她目的事,却总想强硬的妄图气死他才肯罢休,凡事都跟他对着干。
他确实被这话气着了,还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