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冬日寒风涤荡去沉沉的暮色,下了一夜的雪停了,房间内暖气和窗外寒冷抵抗了一夜,在窗户上留下晶莹剔透的霜花。
一阵闹铃声,硬生生将阮嫆从梦中叫醒。
阮嫆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准备起床时才发现她脚踝换过药了,他也已经走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休息了一晚上,脚踝的伤不怎么疼了,但也不敢太使劲儿。
她颇有些艰难的收拾好自己,扭伤了脚不好再穿高跟鞋,难得换了双柔软的平底鞋。
推开门一股寒风袭来,吹的她呼吸一窒,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阮嫆这才想起,最近几天她都是自己开车,昨天干脆给张叔提前放年假,让他回家过年。
现下她扭伤了脚,开不了车。
南屏别墅有一小段山路,并不好打车。
犹豫了半晌,她咬咬牙,伸出拢在毛茸茸皮草里的小手,用拇指食指撑着一旁冻得硬邦邦的栏杆,小心翼翼的往台阶下挪。
还没走几步,不远处响起一道汽车鸣笛声,她抬眸看去,就见是慕景琛的助理邹宇。
邹宇从驾驶座倾身到副驾,看着立在雪地里纤细精致的人礼貌询问,“阮小姐,要不要我们顺路送您?”
阮嫆瞟了眼黑色宾利紧闭的后车窗,她知道慕景琛也在。
想不通他们怎么在这儿,虽然不愿意跟慕景琛走太近,眼下却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脚不方便,在雪地不敢走太快,但又不好让人家多等。
佯装镇定背脊挺的笔直,忍着疼一跛一跛的向黑色宾利走去。
邹宇已从驾驶位下来,贴心的替她打开了后车门。
车内慕景琛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肃冷倨傲,矜贵的不显山露水,双腿交叠,黑色西裤包裹的修长的腿上放着一份文件,他正垂眸翻看,半分目光都没分给她。
阮嫆有些尴尬,想跟他打个招呼客气一下,但看那冷冰冰不近人情的侧脸,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转而跟邹宇说话,“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你们?”
邹宇八面玲珑,熟络的道,“慕先生住这边,哦,就在您隔壁,搬来很久了,估计您不知道。”
阮嫆有些惊讶,她一直以为她隔壁空着没人住,原来竟是慕景琛的房子。
这么久也是第一回遇上他。
阮嫆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9点半,比她通常上班的时间要晚很多,她没话找话,活跃气氛问,“慕先生一般都这个时间上班?”
原本没指望慕景琛答话,却听见他破天荒的道了句,“今天不用去那么早。”
邹宇瞟了眼后视镜,对上自家老板警告的目光,忙识趣的噤声,他不会告诉阮小姐,他们从7点20分等到现在,才等到阮大小姐出来。
阮嫆总觉得慕景琛声音莫名的熟悉,昨天在医院时就有这种感觉。
好像那个人……
她心中一惊,忙甩掉自己脑中的想法,凑巧罢了,慕景琛什么人,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一只冷白修长的手递来一个纸袋,“早餐,应该有些凉了。”
阮嫆诧异,他怎么知道她没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