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琛剑眉微扬,却没松开,看到她低垂的浓密睫毛,没给怀里的人任何逃避的机会。
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答,“只有你。”
随后又调侃,“阮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在你眼里我是谁使唤都管用的按摩技师,还是中央空调?我很闲吗?”
独属于夜里略带沙哑的嗓音有些漫不经心的懒散,听的人耳热。
“你这么会照顾人,谁知道你照顾过多少个,才有这么多经验。”
只是就事论事,话听在人耳里却醋意满天飞,就差泡在醋缸里了。
慕景琛非但没恼,反而轻笑出声,狭长浓郁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周身上位者凛冽的气质尽数退却,如冬日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清风。
阮嫆却恼了,觉得他在笑她,伸手就狠拧了一把他坚硬有力的手臂。
“不许笑。”她奶凶奶凶的威胁。
微微突起青色筋络男人味十足的手臂上立马浮现一道红痕。
她下了狠劲儿,指甲又长,更像挠的,他皮肤本就白,分外显眼。
慕景琛笑容没半分收敛,反而笑的更是愉悦欠揍了。
如故意逗心上人的神采飞扬的少年,他分外讨人嫌的轻‘嘶’了一声,佯装很疼的道,“轻点,挠坏了谁帮你按摩。”
阮嫆面红如潮,扑过去就捂住他的嘴,又气又恼,“慕景琛,你闭嘴!”
以前怎么没发现,一本正经又矜贵模样的人说话怎么贱嗖嗖的。
慕景琛笑着揽住怀中仅着单薄睡裙的纤瘦人儿……
……
阮嫆看着他眸子渐渐变暗,顺着他目光看去,脸越红了,欲盖弥彰的拿手遮掩。
下一刻有力的大手握住她手腕,拿开了她的遮挡。
因刚才玩闹早就衣衫不整的睡裙,欲语还休的模样,更是撩拨人。
“脱了,我帮你按按。”
他清冷的声音里染了欲,眸里幽暗的如变了个人似的。
说完薄唇凑到她耳边,薄唇轻启,低声语了句,“我嘴巴按的更好,试试吗?”
阮嫆羞的无地自容。
今天身子不舒服,并没想勾引他,但确实又因她而起,很像是蓄意引诱。
“不,不用了,现在不疼了……”
小脸绯红,在他灼热的目光下,话都说不利索了。
“是吗?”他清冷的声音拖着尾调,缱绻缠绵,“我疼,要不换你帮我按按。”
——
早晨太阳暖暖的洒在柔软的大床上。
将白皙无暇的脸映照的几近透明,长发凌乱的铺散在深色枕上,睫毛长而翘,眸子紧闭睡的正熟。
睡姿肆意,硬是从床中间,挤到他睡的这一侧,将他挤的仅睡了个床沿,纤瘦的人身后腾出的宽大的空间,起码还能睡下两个人。
粉唇嘟囔了下,又往他怀中蹭了蹭,慕景琛垂眸看着怀中甜蜜的负担,手臂紧了紧怀中温香软玉的人儿,
眉眼染上纵容宠溺,哭笑不得的轻声哄,“宝贝,起床了。”
阮嫆听见耳边温柔蛊惑的男性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没睡饱被吵醒后的眉眼染上不悦。
慕景琛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温柔小意,“早上我能腾出些时间陪你去医院看看,一会儿还有个会,时间比较赶,这会儿得起了。”
阮嫆不满的嘟囔,“去医院干嘛?”
“经期疼痛还是得检查检查才放心。”他一边说,一边将赖在他身上的人儿拽起。
阮嫆如一滩融化的冰淇淋,没骨头似的黏在他身上,不情不愿的道,“现在不疼了。”
慕景琛虽然纵容她,却不是无底线的纵容,决定好的事不容置疑。
“我陪你去,检查很快。”
见她不为所动,又道,“你不是想怀孕吗?这么多次怀不上说不准就是宫寒导致的。”
慕景琛一本正经的给她科普,说的跟真的似的,压根没提自己这么多回都是在最后刻抽身,全是在体外。
娇娇软软的人儿,一般撑不到那么久,迷迷糊糊的从未注意过。
阮嫆有了片刻清醒。
被他说动,直起身清澈灵动的大眼睛看着他,似在确认真伪。
在他脸上没找出一丝哄骗,全是严肃认真后,松开他,自动自发的跑去浴室洗漱。
留下句,“你不用去,我自己去就好。”
慕景琛自然不会留她独自一人去医院。
等她收拾好自己出来时,就看到一派矜贵清冷的男人已西装笔挺,短发打理的精致到一丝不苟,长腿交叠,坐在餐桌前,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翻看着最新的财经杂志。
桌上摆放着附近酒店米其林餐厅刚送上来的各色精致早餐。
慕景琛未抬头,翻了一页杂志,好看的手指轻点了点桌子,清冷的声音透了几分温柔,“过来,吃了早餐再去。”
修长有力的手指很好看,这么好看的手指昨晚跟她一起抓过床单,阮嫆不由脸热。
那人却好似将昨夜一切都已抛之脑后,冷冷清清不近人情的气质,又恢复了往日她熟悉的那个慕景琛,哪儿还有半分夜里沾染情欲的模样。
若不是清冷的语气仍旧带了温柔,叫人甚至怀疑昨晚一切都是错觉。
她乖巧的走过去,坐在他身旁仔细吃早点。
早餐还未吃完,邹宇就已来了,手里拿了厚厚的沓需要批阅的资料文件。
见到她在这里见怪不怪,神色恭敬镇定,“阮小姐早。”
阮嫆有些尴尬扯出个笑容,“邹特助早。”
邹宇冲她点了点头,快步走近,将手中平板递给慕景琛,恭敬的道,“慕先生,这是一会儿可能需要用到的对方的资料,您先过目一下。”
阮嫆咽下最后口意式泡芙。
打断他们的谈话,“你去忙吧,我自己去。”
慕景琛眉微拢,柔声道了句,“不要紧,不是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