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嫆下车的动作一顿,瞟了眼许特助,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以前从未发现许特助耳朵这么不好使。
强调了许多次不要再称呼她‘太太’,结果他还是恍若未闻。
一下车,许特助已分外有眼色的来帮她提裙摆。
阮嫆并未拒绝。
今天她选了件香槟色长裙,裙摆垂曳于地,光滑的面料上点缀碎玉鎏金,华丽金贵,稠面长裙包裹着她纤柔的身段。
如褪去黄金艳丽的镶金羊脂玉,走动起来波光粼粼,珠玉摇曳,端庄大方,仪态万千。
很适合出席有许多长辈在的场合。
许特助恭敬的跟在她身后,不敢抬眸去看眼前美的楚楚动人的女人。
他一直觉得太太比外面那些女人美多了,不光长的美,家世也不输任何人,要说谁有资格做凌家的儿媳,没有比太太更适合的人选了。
何况太太跟凌总那么多年的情谊,青梅竹马,可谓天造地设。
只希望太太跟凌总早些和好如初,让他也不必再两头为难,这般小心翼翼。
刚走到门口,就见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迎面而来。
里面宾客满棚,觥筹交错。
作为凌家现任掌权人,此时他正该在里面应酬,接待宾客才是。
而不是出现在这儿。
看到凌也出来,许特助已有眼力的自动退开。
凌也今天似乎心情不错,看到她时,深邃孤傲的桃花眼里带了隐隐笑意。
“进去吧,一家人都在等你了。”
说着,薄而修长的手向她伸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长指上银色素戒,闪耀着隐隐光泽。
分外引人瞩目。
阮嫆触到他的手,眉微拢,毫不客气的挣开了他的桎梏。
如鸦羽浓密欣长的睫毛遮去一闪而过的不悦,再开口,她声音平静了许多,“我今天只是为了凌爷爷而来,还请凌总不要做任何令人误会的举动。”
倏尔手中一空,凌也微愣,心头窜起的火苗顿时被浇灭,他收回了僵在半空的手,垂在身侧的长指缓缓的缩起,半晌唇畔才重新扯出抹笑容,“听见你要来,爷爷很高兴。”
阮嫆听见这话默了瞬,一声不吭的往里走。
身后裙摆一轻,阮嫆回眸看去。
正对上那人璀璨的桃花眼,低沉磁性的声音轻声道,“小心台阶。”
那般不羁高傲的人神色专注而认真替她拎裙摆,似乎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怕她绊倒。
叫凌家现任当家人替她提裙摆,被人瞧见她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阮嫆回身,从他手中抽走了裙摆,冷声开口,“谢谢凌总,我自己可以。”
柔软丝滑的裙摆从手中溜走,凌也微鄂,看着背脊挺的笔直往宴会厅而去的纤瘦背影,不禁苦笑,轻叹了口气,竟然这么防着他。
长腿迈开,拾阶而上,怕她不适,这回保持着个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跟在她身后。
他们说的不错,整个宴会似乎就等她入席。
她一进入宴会厅就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各界名流众多,无一例外的都停下来或好奇,或打量的注视着她,反倒不像是为老爷子而来,更像是她才是这场宴会的主角。
阮嫆瞬间只觉得头皮发麻,微微回身问跟在一侧的人,“怎么回事?”
凌也立在她一旁,目光柔和,仅是道,“老爷子原一直在等你,不过你来的晚了些,老爷子身体不好,长久应酬不来,刚上楼去歇息了,我先带你去问候声他老人家。”
听见这话,阮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声道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