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大长公主:“……”
这就完全不像她。
“你……没想过,寻找你的亲生父母么?”
谢楚楚摊手:“没想过,可能我天生父母缘分浅薄吧,而且,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呢,若是我父母将我卖掉了,找这样发父母有何用,若非是将我卖掉的,而是失散的,早已没有任何线索,若非失散,也不是遗弃,那便会他们也发生了意外,否则,谁会不管自己的孩子呢,那我更加找不到了。”
谢楚楚听起来十分豁达:“所以,我一点也不强求,而且就算没有他们,我现在也有新的家人了,我还有义父,有师父!”
她拥有的可多了啦!
平阳大长公主听着,心酸的感觉更加强烈,幸好她平素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才没有外露。
但听谢楚楚如此说,还是忍不住问:“既然你有师父,身上也有功夫,为何还被谢家夫妇那样对待,何不干脆早点走,留在那里做什么?”
谢楚楚叹气,延续了从前那套说辞——师父走了,自己无依无靠且眼瞎心盲,是后来才跟着晏家逃难才领悟过来,并且近月才重新跟师父相认且开始学习了武艺之类云云。
“我五岁就被他们带回来了,小时候又不懂事,脑袋里的想法,都是被他们灌输的,是非观也不完整,公主,你可能不懂,在我们医学界,这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大意就是,一个人长期处于被迫害的环境下,她为了让自己心里不崩溃,或者崩溃到了极致而求生,而对施害者产生积极的情绪,甚至喜欢上施害者,这样就会觉得自己不那么可怜。”
谢楚楚叹气:“爱与催眠只有一步之遥。”
这说辞,虽然确实有不少值得怀疑的地方,但这怀疑,却又没有指向的明确证据。
而一个人的脾性之所以发生巨大的变化,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经历了生死一线。
这倒也符合谢楚楚说的一切。
谢楚楚后来研究过原身的情况,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她的这种说辞,其实也没有错。
可她并不知晓,自己说的这些,会给平阳大长公主造成什么样的心理波动。
平阳大长公主心口窒闷,几乎不能呼吸,放在桌下的手指微微卷曲,只觉得指尖一阵阵麻楚疼痛。
知道谢楚楚毫不在意地笑了一声:“不过幸好,现在都过去了啊。”
平阳大长公主看她明媚的小脸,沉默了良久,问:“你如此喜欢谢琼做你义父?”
“喜欢呀!”谢楚楚不假思索:“我义父多厉害啊!长得又好看,武功又高强,还是战神!”
平阳大长公主瞬间又有些吃味。
“那算什么,难道本宫不比他强?”
旁边的绿棠:“??”
哎不是,公主,你是不是不太对劲?
谢楚楚:“!!!”
谢楚楚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她:难道你要承认我也是你义女了么!
那她可真的是比谁都厉害啦!
在京城横着走的崽呀!
平阳大长公主还能看不出她那亮晶晶的双眸,到底是什么期待。
不过,她并不打算应下,而是顺势问道:“若是他日你真的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证明他们并非是遗弃你,而是因故失散了,该如何证明他们是亲生的?滴血验亲么?”
谢楚楚并不强求平阳大长公主能承认自己。
不过,她还是很乐意回答她的问题:“滴血验亲完全是骗人,随便两人的血都能融在一起,就好比公主我和你吧,我们不是亲母女,但放两滴血在水中,也会马上相溶。”
对于滴血验亲,医书上有相关的记载,民间也都是如此认亲的。
谢楚楚的话刷新了平阳大长公主的三观:“真的?”
谢楚楚:“那当然。”
她一边简单用平阳大长公主能听懂的话说滴血验亲的血液相融的原理,一边拿出一个茶杯,到了干净的水进去,随意在自己手上割了道口子,将血滴进了水中。
“公主不信,可以随便找个人的血跟我试试,保证能融!”
平阳大长公主看了她一眼,抬手,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谢楚楚惊讶:“哎公主!”
怎么还自己来呢!
平阳大长公主的血液滴进了茶水中。
旁边的绿棠听得一惊一惊的,见着平阳大长公主竟然自己划破自己的手腕,也吓了一跳。
但她却赶紧看向了杯中的两滴血。
滴进去之后,先是徐徐散开。
没一会儿,两滴分散两边的血液,慢慢散开,互相渗透,最后,融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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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催眠只有一步之遥。——弗洛伊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