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如遭雷劈:“你,你说什么!”
“什么叫认贼作父,你不要胡说八道!”温然厉声道。
“温小姐恐怕不知道吧,常武将军的死,其实,是谢琼造成的!”
一刻钟之后,温然从另外一个无人的巷子里出来。
走了两步之后,她浑浑噩噩待在原地,脑袋里乱哄哄的。
她还在想着脑海里的信息,这一切全都颠覆了她的认识。
彩屏在她的身后,一时不敢说话。
今日得知的一切,彻底颠覆了温然的认知。
这个人说他是父亲的亲随,是当年的战役中幸免于难的一个人。
这些年一直在藏身,不敢随意出来,就是因为,他知道了常武将军战死的真相。
她的父亲温敬山是替罪羊。
他的死根本不是意外战死,事实上,是谢琼自己用兵不当,做了错误的决断,导致战役失败,发生了重大的损失。
为了避免被下罪,于是,谢琼让常武将军温敬山做了替死鬼。
沉默了良久之后,彩屏开口问:“小姐,我们还去找牛少爷么?”
温然如梦初醒,她捏了捏手里的一个物件。
是方才那人给她的。
这东西,是温敬山的一块随身玉佩,温然身上也有一块相似的。
是当年温敬山出征之前,让人打造的,父女俩一人一块,她年纪虽小,但十分熟悉,上面还有她不小心摔到的痕迹。
“彩屏,你相信那个人说的话么?”
彩屏:“奴婢不敢说,小姐的心里,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她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已经表达了会相信那个人说的话的意思了。
温然冷笑:“我是五岁多,六岁不到那年到大将军王府的,那时候年纪小,可我却十分记得那一日发生的事情,父亲说,爹爹战死了,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去大将军王府住,他会保证我衣食无忧,让我将他当成家人。”
“可我来了大将军王府,他就将我丢给了老夫人照顾,一年也见不上两三次。”
彩屏不说话,似乎在等待温然慢慢消化那些情绪。
温然继续道:“以前,我问过其他的叔叔伯伯,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们都支支吾吾,没有认真与我说,似乎有所隐瞒,所有人都告诉我爹爹战死了,后来我偷偷问牛振天,他也语焉不详,只说是爹爹战术失误,被敌军包围。”
“战术失误,真的是这样的么?”
彩屏等她发泄了情绪之后,小心翼翼地说:“小姐,奴婢多嘴,有一次,奴婢听到小少爷跟牛少爷提起老爷战死的事情,那时候,大约是小姐想知道,暗示过小少爷两次,但牛少爷似乎很紧张,说,不允许讨论这件事,说是牛将军还有大将军王说的,不许讨论这件事,尤其是在小姐你的跟前。”
彩屏支支吾吾:“奴婢以为,大将军王是为了不让小姐提起旧事伤心,没想到……”
她没说完,可没说出的话,却十足十地提醒着温然。
——谢琼不允许议论,因为那本身就是他的罪行。
温然默不作声,却扭头走了。
“小姐,你去哪?”
“我不想回去,出去走走。”
彩屏跟在她的后面快哭了:“如果是真的,小姐一定要为老爷报仇,他们太过分了,抢了老爷的功劳,还这样对待小姐,小姐这段时间,受了多少委屈啊!”
温然不说话,神色越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