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出宫之后，直奔平阳大长公主府。

在这个当口，她一开始还以为平阳大长公主不愿意见她，心中还有些担忧。

没想到，竟然如此顺利。

她满心高兴地进去了，觉得皇姑奶奶一定会帮自己的，结果，她一进来，就看到了撑着下巴，坐在平阳大长公主对面的谢楚楚。

五公主：“？？”

谢楚楚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跟皇姑奶奶平起平坐？

可她到底记得规矩，立刻跟平阳大长公主行礼。

平阳大长公主点点头，让她一旁坐着。

但明显位置在谢楚楚之下。

五公主走过去，看了一眼谢楚楚的位置，意思很明显——让谢楚楚让座，她要坐在平阳大长公主的对面。

谢楚楚：“……”

“娘，那我走？”

一声娘，把五公主给惊住了。

这段时间，她也不是没有来过公主府，但都没见过谢楚楚，谢楚楚那会基本白日在练兵，到了晚上才回来，因此五公主一次也没有见着谢楚楚。

至今不知道，谢楚楚跟平阳大长公主相认。

此刻听到谢楚楚叫出这声娘，她都惊呆了，以致于一时没有做出恰当的反应。

平阳大长公主：“你就坐着，去哪，有急事？”

谢楚楚摇头，笑眯眯地说：“没有，这不是看你们好像有事说的样子么？”

五公主看着两人说话的态度，脑子里又是一团浆糊。

她看了看谢楚楚，又看了看平阳大长公主，不可置信地问道：“皇姑奶奶，她，她？”

“她是大将军王的义女，怎么能这么叫您？”

平阳大长公主很淡定：“这是本宫的女儿，也就是你小姑，你若是愿意，学太子叫她一声姑姑，本宫也没意见，若是不愿意，日后称靖宁公主便可。”

“嗡——”的一声，五公主觉得脑袋里的拿一根弦断了。

此时此刻，她第一个心情，竟然不是皇姑奶奶的女儿没有死的喜悦。

也不是，太子竟然与谢楚楚关系这般好，或者说，太子可能跟平阳大长公主的关系很好，竟然到了可以叫平阳大长公主女儿姑“姑姑”这样关系亲厚的称呼的时候。

她反而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委屈。

皇姑奶奶一向对她很好，为何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不跟她说。

也要瞒着她？

往日里，一些被忽略的细节，也在脑海之中一帧一帧闪过。

花园里新种的，那些并非平阳大长公主喜欢的果树。

那一箱箱精挑细选的南珠。

再往前一些，皇姑奶奶对谢楚楚的维护。

想到这些，五公主心中产生莫大的委屈。

一种自己的位置被取代的委屈。

以至于她无脑地脱口而出：“她，她不是被司空家族的细作带走，不是死……”

话还没有说完，“啪”的一声，一颗棋子弹在了五公主的脸上。

五公主疼得尖叫出声，止住了话头。

平阳大长公主不怒自威：“你说什么？”

谁也不能将“死”这个字，放在她女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