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多喆心中暗道。
“两百九十七、两百九十八、两百九十九、三百……”李牛口中仍在不停的数着,他身后数十丈外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小的尸山,远远看去,令人毛骨悚然。
三百刀,每一刀都将那铁甲厚沉,冲击力巨大的铁鹞子破甲斩杀,李牛消耗的体力之大,可想而知,他的出刀速度明显降了下来,远处的孔学礼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每一次出刀。
横斩、横斩、还是横斩!
孔学礼惊讶地发现,前方这名青年翻来覆去就只有这一招,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招横斩,却是看得他心惊胆颤,太快了,虽然现在他已能看清刀路,但仍是觉得感到这一招太快了,太猛了,就算是他,现在仍是没有把握能避过这一招,因为快,所以猛。
剩下的七百铁骑在继续冲击,他们是西辽最顶尖的骑军,即便见识到了前方敌人那不可思议的杀人手段,仍是悍不畏死的向前冲锋。
“四百九十七、四百九十八、四百九十九、五百……”李牛的出刀速度越来越慢,连寇重山也已能清晰地看到他手中破刀的出刀轨迹了。
李牛已经感到呼吸有些急促,握刀的右手开始微微颤抖,但让他感到欣喜的是,那手中原本乌黑无光的长刀,此刻的刀刃之上竟然泛出了一丝夺目的亮光,虽然刀刃上的那一处豁口仍是非常显眼,但他能明显感觉到,现在挥刀切割那些重甲变得轻松了许多,而且那显露出部分真容的镇岳,似乎能够轻易将那些铁鹞子重逾千斤的冲击力一剖为二,让其沿着锋利的刀刃一滑而过,使得对持刀人带来的反震之力降到了最低。
“哈哈,老伙计,你终于活过来了,看来非要在血战之中才能将你磨醒。”李牛兴奋异常。
李牛的祖传刀谱附册中有关于这把镇岳刀的记载,相传此刀乃是他们李家那位一代名将老祖的随身佩刀,曾随他征战四方,饮血无数,经过多年的鲜血蕴养,传说此刀已经养出了剑灵,每遇危险或战斗刀身便会颤鸣不止,还会发出道道杀意,震慑敌人心神,胆小之人甚至会直接被吓得肝胆破裂,七窍流血而亡。
记载中最后讲到,此刀在最后一次跟随主人作战时,曾与另外一柄神兵相遇,结果相交之下竟被那把神兵砍出了一道豁口,至此之后这把镇岳刀就变得乌黑黯淡,再也不复曾经的耀眼,刀中剑灵也再未显现,之后便被束之高阁不再跟随主人作战,但仍是被当做祖传宝物传给了后世子孙。
李牛对此深信不疑,这些年来他一有空闲就打磨此刀,想让它恢复往昔辉煌,可不管如何打磨始终不见一点改变,没想到在今日痛饮数百铁骑鲜血之后,这把镇岳竟然有了一丝光彩,所以李牛才会如此欣喜,他终于知道了打磨这把宝刀的方法。
宝刀开刃——需饮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