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徐天南怯战，而是在这都城之中，二人一旦开启大战，就算尽量克制不去殃及城中百姓，可身后的这座北燕皇宫却是必然不保，别说宫中的那些贵人妃子、皇子皇孙会大难临头，就算是燕王本人也会受到波及，这是整个北燕朝廷都无法承受的。

所以当日，就算是徐天南这位一生不惧任何挑战的大宗师也犹豫了，他选择了与许沛然文战，不拼生死，只定胜负。

当日，他问许沛然：“为何要战？”

许沛然坦然答道：“一为扬名，让天下知道，书院还有一个许沛然，是镇北王吕飞的师父，谁敢动吕飞他就动谁；二为逼北燕撤军，齐、郓二州不但是他弟子的属地，也是东吴的屏障，若北燕坚持攻打，那他就毁了这座皇宫；三是为自己的师侄沈从文讨回当年的公道，你徐天南当年以大欺小，若不当着天下的面给书院赔礼道歉，他就跟你分个生死！”

三条说完，徐天南心中苦笑，他对许沛然说道：“若是只为扬名，那他现在已经做到了，而且他徐天南也可以保证，若不是吕飞自己找上门来，他绝不会对吕飞出手。”

至于第二条，徐天南却是威胁式地说道：“你许沛然能杀到我北燕皇宫来，难道我徐天南就不能杀到你东吴王殿去吗？”

可许沛然却哈哈一笑，答道：“你北燕只有一个徐天南，而我东吴除了我和我师兄楚清风，还有一个常年受东吴皇室供奉的九华山，你觉得那开元观的玄羽老道会任由你断了他的香火来源？除非你能请动你北燕地面上的圣女宫！”

闻言，徐天南竟是无话可说，确实他若只身杀往东吴，楚清风和玄羽真人绝不会坐视不管的，至于圣女宫柳红尘，那是想都不用想了，就算北燕被灭了，她都懒得问上一句。

至于这第三条，徐天南倒是毫不介意亲自道歉，毕竟当年以他的辈分，的确是不该对沈从文出手。

只有这第二条让徐天南很是头痛，眼看齐州守军已经捉襟见肘了，现在逼他撤军，那北燕这几年劳民伤财耗费的大量人力物力就算是白费了，可是在这都城之中又不敢跟这疯子硬拼。

于是，徐天南便以言语相激，打算跟许沛然订下个不伤及外人的君子之约，来场文斗。

只要目的达到，许沛然其实也并不想波及旁人，所以对徐天南的提议也并未反对，当即便在皇宫外布下了一座“天地四象阵”，让徐天南尽管来破，只是关于最终胜负，许沛然却近乎无赖地说道：“先破开此阵再说。”

因为，他手中还有那乾坤九阵中的六个半阵在后面等着徐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