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甫闻言心中一惊,顿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虽然说他在杭州城中也确实小有薄名,但还没有到人尽皆知的程度啊,而且就算有人报案,一般也不会指名道姓找他李公甫,基本上都是直接找知府大人才对。
何况此人看着也面生的很,既不是熟人,也不是什么亲朋好友,更不是旧时相识,这就更令李公甫有些好奇不已了。
“您就是李公甫大人?”
男子双眼圆睁的望着眼前的捕快,疾呼道:“大人,我等你一个多时辰了,您终于来了,这太好了。”
说着便要向李公甫行鞠躬之礼,从他的言行来看,似乎对李公甫还颇为尊敬。
“行行行,你也不用多礼了,赶紧说说,找我有什么事吧?”
李公甫自然也是一个随和之人,本来他就不拘泥于那些世俗礼教之事,更不喜欢别人对他太过于客气,这会让他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李大人,我是来报案的!”
男子略一颌首,沉声道:“我是城外的村民,昨天晚上遭遇到了一个黑影的袭击,那黑影很是凶恶,长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全身用黑袍包裹着,看不清他的容貌。”
“他一出现之后就想杀人,幸好我和妻子非常的警觉,所以他并没有得手。”
“后来又出现了位白衣女侠,她打伤了那个黑影,并且救了我夫妻二人一命。”
“临行前她告诉我,一旦有什么新的发现,可以第一时间到城里来找李公甫大人。”
“这不赶巧了吗,今天早上我醒来之后,就在门外的篱笆墙边捡到了一块玉佩,后来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块玉佩极有可能就是从那个黑影身上掉下来的。”
“哦?”
听这农夫一说,李公甫顿时就来了兴致,他最近一段时间天天都在寻找杀人凶手的线索,但却一直连凶手的半根头发丝都没有捡到。
不想今日这农夫却有了如此惊人的发现,若农夫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事情岂不是有了飞跃性的进展?
甚至还有可能凭着农夫所谓的“玉佩”来破案也未必。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有一些美滋滚的,早几天心中的阴郁也完全得到了释放。
“把你捡到的玉佩给我瞧瞧。”李公甫强行压制住内心的狂喜之情,冲着男子吩咐了起来。
“好的。”
男子当然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即从袖口掏出了一个白色的手绢,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手绢打开,手绢里面一块碧绿色的雕龙玉佩顿时逞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这玉佩看起来色泽不错啊。”
李公甫仅只是打量了一眼,但察觉到了这块玉佩的来历并不简单。
因为常年在衙门办事的原故,他平日里与那些江洋大盗和小偷小摸之辈其实也有很多的交集,当然杭州城中的达官显贵也结识了不少,所以李公甫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但眼界却并不小。
像这种色泽的玉佩,一看就是用上古的蓝田玉打造而成,其质地温润,水头十足,而且不掺杂质,绝对是蓝田玉中的上品。
在杭州城中虽然也有一些人会佩戴蓝田玉作装饰,但这些人多数都是达官显贵家的子弟,又或者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寻常人是绝对买不起蓝田玉的。
何况这块玉的雕工也十分精致,一龙一凤在玉石上面被刻画得栩栩如生,没有二十年的手艺根本调刻不出这种境界的东西。
所以看到玉佩的那一眼,李公甫顿时暗叹事情可能会有一些棘手了。
“这就是我在篱笆墙下捡到的玉佩。”
男子缓缓将玉佩递到了李公甫的面前,提醒道:“昨天晚上我用锄头打了那黑影一下,虽然并没有将他重伤,但对他多少有些影响。”
“他受伤的部位就在腹腰往下一点点,那一锄头之力少说也有百斤,他虽然有神通护体,但我猜想应该也磕破了皮。”
“大人只要沿着玉佩和伤痕两个方向去寻找,说不定就能将那害人的黑影给揪出来。”
“而且我听昨晚那位身着白衣的姑娘说,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一连窜的命案,都是这黑影所为,所以大人只要能找出黑影,就等于是解除了杭州城的危机啊。”
“是吗?”
显然,对于男子嘴里一直强调的“白衣女子”,李公甫同样也充满了好奇。
“那白衣女子还跟你说了什么?”李公甫眼珠子微微一转,察觉到这白衣女子的事情恐怕也并不简单。
首先,在他的生活中根本不认识所谓白衣女子,更何况这白衣女子还武艺高强,其次,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大半夜的不睡觉,却跑到城外的村民去捉拿黑影?
退一万步,她又是怎么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在杭州城害人的就是黑影呢?
结合以上几点迹象来分析,这白衣女子不是反派,但她也绝对不是寻常的凡人,或者说,她可能根本就是仙,或者妖,而后者的几率更大一些。
“她并没有说太多话,仅只是简单的交待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不过……”
说到这里男子又话锋一转,朗声道:“听她的语气,似乎与李大人您非常的熟悉,而且一再强调让我有事就来打你,说你一定会为我们主持公道。”
“行,我知道了。”
李公甫心知再这样问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如果白衣女子真的是妖,那凭眼前这个村民的能力,恐怕也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所以就算问了也是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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