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喝一口,闭上眼仔细品尝,待粥慢慢落入胃中后忍不住一拍桌子,“好粥!”
的确好粥,水、米和火候的把握已经很难,十余种食材融合于粥中更难。
这并非煮烂就可以了,而是根据食材特性依次放入,让它们不失本味又浑然一体。
他问摊后三人,“这粥谁熬的?”
“是我熬的。”余生说。
料不到熬粥之人竟是一少年,黄晓初有些惊讶。
他拱手道:“我是黄晓初。”
黄晓初认为他们来砸赏心楼招牌,定是冲他来的,理应知道他才是。
岂料余生和脑袋中的东西都是二愣子,什么也没打听就来找场子了。
余生直起身子,客气道:“我叫余生。”
黄晓初见他不为所动,提醒他,“我是赏心楼大厨。”
余生一怔,“失敬失敬,您这名字一听就是当大厨的料。”
他念头还在咸鱼肆,把名字听成了黄小厨。
黄晓初乐了,“你的名字也不差,定是做鱼的料。”
余生摆摆手,“别提鱼,我戒了。”
黄晓初又饮一口粥,“粥熬得真不错,你赢了。”
“我不找你。”余生摆摆手,“我来找他们蔡家。”
黄晓初喝着粥,听余生把来龙去脉讲清楚。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黄晓初摇摇头,放下干净粥碗回赏心楼去了。
既然不是冲他来的,黄晓初也就不把这事放心上。
粥不如他,继续钻研就是了。
对黄晓初而言,做人做事如熬粥,这也是蔡老爷子认为他有天赋的原因。
蔡家兄弟却不曾领悟。
他们只知道,别人已找上门来,若不给点颜色,旁人会以为赏心楼是软柿子。
一群家丁、仆人带着家伙气势汹汹向粥摊走来。
“让开,让开,别妨碍别人做生意。”他们粗暴的把人推开。
余生把眼神从咸鱼铺收回。
双方人目光一对,蔡家家丁条件反射的胯下一痛。
一高高的汉子后退一步,“是,是你!”
“是你。”余生也站起来,怒道:“你这个只会偷袭的贱人。”
“你个只会下三滥招式的瘪三。”汉子回他。
这汉子不是旁人,正是那日感谢余生不踢蛋蛋之恩,然后又恩将仇报送余生一黑眼圈的家伙。
汉子对余生记忆太深刻了,木杖那一捅,差点让他戴了顶绿帽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汉子一举手,“兄弟们,戴着护具没?”
“戴着呢。”
以防自己戴帽子,汉子不举时曾向高人讨一锁节操的铁裤衩。
到了,媳妇没用到,他却得到启发,想到了对付余生的招式。
夏日炎炎,酷热难耐,他们之所以坚持,就是为了一雪前耻,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汉子“嘿嘿”一笑,一挥手,“给我打,让他们尝尝那滋味。”
余生技能卡欠缺,当然打不了,他后退一步喊道:“毛毛,毛毛呢?”
白高兴一指,余生顺势看去,见毛毛在远处正和一头驴依依惜别。
原来那牙人撮合的生意不是旁的,正是一头小母驴的买卖。
“再不回来,回去吃驴肉火烧。”余生大吼时,机灵的躲开汉子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