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
微微跳动着,胡乱劈砍的粗树枝,做的简易火把,轻微的噼啪,不少火油飞落,混着木头燃烧的独特味道。
怪好闻。
“神若,你还没死,我挺意外的。”光传局首席技术官,熊猫族人,飞熊妖,背着手,淡淡道,苍老带着几许财运的得意,和一点点吃惊。
“谁?谁在说话!别瞎说!我不是神若!”中年人慌道,跪在我的对面,离着我八九步的样子,没我跪的直。
这个神若,就在山顶子上,竟然没被烧死,我也有一点点,吃惊。
……
……我要先踏马说一点题外话!……
……
三个熊猫族人,
据说是时光局的,似乎有点分歧,但最大的分歧,来自于飞熊妖和神若,对喷,在持续,可怕的语言翻译器,竟然可以把在场所有人的语言,全部同声翻译,听着就,乱糟糟。
突然,那个叫神若的人,撞倒了飞熊嫣然,黑灯瞎火,趁乱要跑。
咣!
一剑,
我踏马,手真黑,
一剑给他劈趴了,嘶!看着都疼。
我们这一排,跪着的,都是一哆嗦,身后的精锐玄机宗金鳞战士们,也是个个手里一紧,腐蚀枪口,顶着我的后脑勺,我感觉到了。
神若,
捂着后背哇哇直蹦!疼嗨了。
我撇了一眼离殊,她看傻了,惧怕,也不敢跳了,低着头,偷瞄,机灵的微冕,也吓得急忙跪下。
就在刚刚,那个熊老妖,刮了她们的钱,想不到,女机器人黄金娥的私房钱,如此之厚,完全想不到,蛇巨能这个老匹夫,有一张五百两的金票,五百两,黄金,舍不得花,给那个熊猫族人刮了去,我想笑。
憋住了,毕竟不好。
苍老的蛇巨能,呜呜抽泣,很伤,大内战前,老派的人,喜欢储蓄,舍不得花,舍不得吃喝,一厘一毫的积攒一辈子,都留给子孙,等待一个败家子来挥霍,或者,等待有出息的后代,助他一飞冲天。
这是历史的循环,文明的本质。
任何资源,都是有限的,人们不断争杀,必须争杀,抢夺,胜负,兴衰,荣辱,都在饭碗里,有没有一席之地,是不是尊贵的上食,不争不杀永远没有。这是宇宙的本质,是唯一的真理。
唯一有很多,这个最深刻。
我看够了巨蛇星系尾巴上的蛇谷星系的兴衰,我厌倦了那些循环和变换,不断重复上演的,无情循环。
我现在只剩一个任务,干掉所有的黑垣铁卒,干掉那些叛徒,再尽可能多杀一些,蛇羽白。
这是我对主公,最后的回报。
我冷冷看着,玄机宗蛇道瓦,和他的精锐手下们,这是蛇锦的飞船,有两个蛇锦,时间不对?不过,不管多少个,都该死。
时光,
就像看不到尽头的河流,弯弯曲曲,奔腾向前,可能会有断流,绝不可能倒流,那个光传局,一听就是假的,拙劣的谎言,竟然骗住了金鳞号,可见,蛇锦一伙,智商不大高。
不过,
我是怎么来到银河系呢?我在大流星舰队里?我还是不大明白,我不再为此担心,我是铁卒,我们的技术,足以支持我们,横跨许多星系,并不难。
我再次记起我的主公,登时感慨。
一些人败了,
成了无能的祖先,让无数后代,跌入深渊,丧尽了祖宗的荣耀。
一些人赢了,
成了荣耀的祖宗,子孙昌盛,走向强大,占据高位瓜分一切。
我的主公,败了,
他本该赢,他有优势,但他还是败了,一个该死的星际刺客,改变了战争的走向,一个该死的,蛇羽白。
我们,
跪成了一条线,谁不直,就打谁,太直白,简单粗暴,生硬粗糙,一队精锐重装士兵,控制着我们,古怪的腐蚀步枪,顶着后脑勺,我们跪成了一排直线,溜溜直。
强迫症,
通常底层巨蛇士兵,没有这毛病,必然是他们的指挥官,思维的延伸,形式的展现,该死的操控能力,这个指挥官,绝对有病。
我思索着,
一些新的记忆,涌现,本体意识的记忆,我从旋风柱里来,全息影像里的行星标记,倒是不复杂,那里本来有一座陡峭的山,不知道被谁啃了,起了旋风,成个柱子,日夜旋转,暴风柱子,大约在五十万年前,我就从那里,来到地球,我清晰的记了起来,现在哪里有一座陡峭的山,有点诡异。
看到全息影像的那个,老东西,我就都记了起来,机器人没有老人,他是一个机器人老人,最后三个里的一个。
他是,黑垣铁卒。
另外两个死了,他跑了。
上蛇谷的巨族们,无数行星,为了防止主公的党羽死灰复燃,花费巨量黄金,收买了那些残存的行星们,他们,都变节了。
见风使舵,本就是宇宙文明的常态,这是智慧的特点,为了生存,智慧可以牺牲一切,出卖任何人,并不奇怪。
我放过了他们,
因为他们和蛇谷星系,签订的归顺条约中,有一条,他们要求整个蛇谷星系,处决所有的黑垣铁卒,他们,还有最后一丝颜面。
该死的上蛇谷,采取了折中方案,将大部分黑垣铁卒,去掉智慧,转化为机器人孩子,将黑垣铁卒里的权贵们,加速为机器人老人,剥离了他们的武器系统和谋略能力,藏在黑界,秘密保护起来。
无论何时,铁卒,都是恐怖的力量。特别是三千大万之一的,黑垣铁卒。
找到他们,干掉他们。
不为老弱的道德蒙蔽,我是一个铁卒,我是邪皇蛇贡的,近战死侍。
蛇贡,
我的主公,
是巨蛇九大星系,巨蛇族,蛇谷星系,无尽的历史上,少有的雄主,英明神武,礼贤下士,光明刚正,绝不矫揉造作,采用强力手段,夺得大权,他的气质和我们铁卒,最为符合,铁卒的大万们,选择了他,横扫蛇谷星系,鞭挞无数行星,征服无数巨族。
一万个铁卒,出一个大卒,称为大万,我就是一个,大万,黑凉大万。
三千个大万,加入了蛇贡阵营,扩充为六十万个,大万。
蛇谷星系,巨大无比,敌人,太多,蛇贡,失败了,被一个叫蛇羽白的星际刺客,刺杀。
伟大的蛇谷皇帝,亿万年不出的霸主,被摸黑,世人称之为,邪皇蛇贡。
该死的蛇羽白,
一个族群,使用同一个名字,就不好抓,一抓一把,全是蛇羽白,他们自己都分不清,只有玄机宗的蛇羽白们,有自己的名字。宗主以玄机录,取名,轮还往复。
蛇锦,
我印象里,见过很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也是铁卒的敌人。
时间,对于机器人来说,毫无意义,但损耗,无处不在。
我的记忆,
打开了一道门,我没有智能核,我是铁卒,该死的巨蛇舰队,该死的智能核机器人,永远都不知道铁卒的秘密。
这是,星际远程控制。
这不是我,不是我的钢铁身躯,不是我的智能系统,不是我的意识本体,这是一具傀儡,机械傀儡,我的原脑,在蛇谷星系,铁笼四号行星,铁卒最后的秘密基地,我远程控制着,这副残破的机械身躯。
我盯着自己的一双铁手,轻轻握拢,松开,感知着,涌进来的,记忆。
所有的,铁卒,
都是如此,我们永远都不会死,可以随时更换,躯体,更新机械意识,杀戮与征服,是我们的本质,除了黑垣铁卒,蛇谷星系,黑界诸氏族的行星们,秘密保护了他们,进行合一改造,黑垣铁卒,没有备身,我在追杀他们,残存的黑垣铁卒,藏进了一支,大流星舰队。
定然是侦查者们,查到了线索,所以,我来到这里,我并不奇怪,只是记不清楚过程,我是最后一个铁卒,其他人,都在围剿里,死了。
我是最后一个铁卒,真正的最后的铁卒,我必须干掉那个黑垣铁卒老人,和所有的黑垣铁卒小孩儿,沉底消灭他们。
他们,是叛徒,叛徒只能消灭,用他们的血,洗刷他们的耻辱。
我思索着,五十万年光阴,五十万年的布局,以及五十万年的等待,终于让我,逮住了。
地球,
这是银河系里一颗,不起眼的小行星,荒芜且偏僻,粗糙的生物体系,简陋的行星环境,简单的微龙王朝,我做过简单调查,微龙族人为首的,十七恐龙族人和一支不同于他们的神龙族人,组建了微龙王朝,已经有数十万年了。
都城在微云城,微龙王族已经大衰败,六御崛起,内战不断,摩擦遍地,一场蔓延全球的大内战,已经具备了条件。
不过我的计划,改变了这里,我诱使巨蛇大流星舰队,侦查与宇宙信标团,进入了这里,在这里插标,现在,时间出现了意外,这艘金鳞号,竟然在六千年前,插了标。
那个旋风柱子,变成了山,不对劲,我回忆着,我一来,就是从一个异常地点进入的,当时根本没在意,以为是地球的自然现象,现在看来,哪里绝不简单,难道真有时光穿透?陡峭的山,笔直的旋风柱子,哪个才是真的?莫非有人在五十万年之前,在我之前,到过那里??
我注视着三个熊猫族人,他们和神龙族人,差不多,简单的文明。
我在天王星,黑虚太空废墟带醒来,跟着离殊一伙逃出战场,在土星附近,登上了一艘,无人的幽灵舰,不对劲,现在竟然已经回到地球,航程不对,并且这里,不是那艘星际战舰,金鳞号?不对,不对不对……
我觉得,可能出事了。
我撇了一眼,这群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精明的离殊,现在怂了,熊老妖那一剑,让她认清了现实。
神若和熊老妖,正哔哔着,都想忽悠住对方,眼看着掐起来,蛇道瓦有点焦急,一个肥敦敦的巨祸舰驻金鳞舰专员,蛇羽白,搞了一顿合影,我忍着怒火,他拍的欢。
该死的蛇羽白,该死的玄机宗。
……火把照着,抬上来一个箱子,输密码,锁死了,我想笑,愚蠢的东西。
这个机械箱子,
像个立柜,竟然是悬浮式单间监狱,简陋,傻大笨粗,但是管用,不过……这绝对不是巨蛇族人的装备,我观察着,这个竖直的机械箱子。
是机械星盟的东西,我思索着古老的记忆,一些星际访客,出入蛇谷星系,登记系统里的数据,我检查过,宇宙里,有一伙机器人,组建了古老的机械星盟,他们的科技,似乎符合。
“喂喂喂!蛇锦宗主,我是蛇羽白,电力,还没恢复吗?我代表巨祸舰八十万蛇羽白,常驻你舰,这次事故,你怎么说!通信恢复没,请尽快!!”肥腻的声音,突然,从黑暗里传来,舱内通信,加大了音量,带有雄浑特效。
………
………
“为什么没人回复我!说话,什么时候来电!我的生活质量没了!做饭都成问题!立即马上麻溜回复我!!”肥胖的不耐烦,通信线路上,没人理他,翻译器把他的语言同步翻译为神龙语,微龙语,熊猫语,机械语,更加糟乱,像赶大集,不少人竖着耳朵听,望着黑暗。
没电,真的不方便。
“都死了吗!踏马的!说话!”肥腻的怒。
我摇着头,性子急的人,最怕催,一但开始催,就是夺命连环催,他就停不下来,我琢磨着,优先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