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之中,陈玄秋盘膝而坐,默运《十万八千剑经》,吐纳天地灵气。
床榻之上,姜知韵瞥了一眼后便不再关注,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后,躺在床上,缓缓闭上眼睛。
次日清晨。
晨间的雾气渐渐散去时,陈玄秋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一夜修炼,陈玄秋加持一口玄灵真气,再加上与空智和尚一战后的感悟,倒是进展颇丰,通往金丹中期的道路将再无阻碍,只需时间积累即可。
嘴角挂起一抹笑意,陈玄秋看向窗外,就见原本闭合的窗户莫名被推开,和煦温暖的阳光顿时从外面洒了进来。
“你似乎又有所精进?”
床上,姜知韵不知何时坐起,单手捂住嘴巴,仍显得困顿。
“都是托了姜姑娘的福。”
“北辰府那道雷池神秘玄妙,或许有着扫清前路阻碍的功效:”姜知韵微微点头:“怪不得被体修奉为瑰宝。”
陈玄秋缓缓起身,就见姜知韵不知何时已经梳妆打扮好,却遮掩住了那惊艳容貌,显得略显平淡。但饶是如此,也是世间罕见的绝色女子。
见陈玄秋看着自己,姜知韵诧异道:“你看着我干嘛,还不走吗?”
“姜姑娘一会儿有事?要不要一起吃个早饭,城南李家的牛肉面很不错。”
“不了,我一会儿还要睡个回笼觉。”
陈玄秋一愣,心想你都化好妆了为什么还要睡觉?
心中这么想着,却还是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
推门离去前,姜知韵斜靠在窗边,没有再和陈玄秋说一句话。
春风几度楼此刻略显空旷,陈玄秋缓步离去,没有惊扰到任何熟睡的人。
心中想着关于未来佛国的事情,陈玄秋一边朝着玄衣门走去。
前方,一名唇红齿白的道士缓缓而来,头戴莲花冠,身后背剑,腰间则挂着精美玉石,行走晃动间,时不时闪烁淡淡碧绿光泽。
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跟着身穿粗麻衣物,略显伛偻的男子,此时正低着头,显得沉默寡言。
二人自陈玄秋身侧经过,陈玄秋猛地回头,伸手抓向那伛偻男子。
嗡!
一道金光闪过,就见符箓自那男子身上飘落,却也化作一座古钟,拦住了陈玄秋。
被逼退数步,陈玄秋神情如常,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看阁下模样似乎是玄衣门捕头,但贸然出手拦我师弟,不知所为何事?”
“道友如何称呼?”陈玄秋收回手掌道。
“贫道凌玄。”
“这位想必是你师弟,又该如何称呼?”
凌玄道人微微蹙眉,随后淡淡道:“我师弟道号凌绝。”
“原来是误会一场,”陈玄秋笑道:“只是凌绝师弟长得太像我一个朋友了,许久不见所以有些激动,抱歉抱歉。”
“无妨。”凌玄淡淡道,旋即就要转身。
“等一下,”陈玄秋忽的开口:“在下有些好奇,凌绝师弟入道门之前,俗名该不会是王继勇吧?”
凌玄瞳微缩,看向一旁。
凌绝这才抬起头来,语气平淡:“贫道过去确实叫王继勇,我与这位道友似乎并不认识。”
“确实不认识,”陈玄秋道:“你之前一直忙于为楚家修缮府邸,但我认识王夫人和你女儿。”
“你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家,难道不知道她们很担心你吗?”
凌绝不答。一旁的凌玄则道:“既然入了通天宗,就要与尘缘斩断联系,修太上忘情之道,这位捕头大人可不要污了我师弟道心。”
“他此前只是一个木匠,年岁颇大,通天宗为何要选他?”
“本宗如何选择,本就不单单看天资,更看是否有道心,更何况如何选徒,跟玄衣门又有什么关系?”
“贫道与通天宗有缘,愿意舍弃一切,只为聆听大道。”凌绝缓缓开口,语气却不容置疑。
陈玄秋凝神看去,眼中忽的闪烁霞光。
他要看看,王继勇是否被幻术催眠,这才抛弃妻女。
片刻之后,凌玄手指一点在凌绝身前画出一道古朴符箓,拦住了陈玄秋的视线。
“你应该看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