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晴抬起眸子,再想开口,却发现四周一片寂静,君久渊已不见踪影。
他走了……
苏芷晴悬在半空的手渐渐落了下来。
是啊,是她没想好,一直以来都是她没想好。
她刚从上一段婚姻的枷锁里走出来,她如何会想这么快便进入下一段婚姻?
苏芷晴长长舒了口气,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
相聚来得快,去的也快。
边境归于平静,苏芷晴和南临铁骑的大军也该回京复命了。
苏戎拉着苏芷晴的手,依依不舍地说道:“孩子,一路上照顾好自己。”
“若是有什么难处,你便写信给你母亲,或者写信给为父,定不让你再受委屈。”
“父亲放心吧,现在的我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胆怯懦弱的我。我不会再让自己受委屈了。”苏芷晴缓声说道。
苏戎微微颔首:“你如今医术过人,又有了十六爷替你撑腰,父亲不担心了。”
马车缓缓前行,苏芷晴透过车窗,看着官道上那个渐渐缩小的身影,心中的不舍与无奈在此刻无比强烈。
返京的行程要比来时走的更快。
清晨天微微亮,苏芷晴刚用完早膳,走出营帐便看见纪越被押在板凳上受刑。
那衣服上早已鲜血淋漓。
“这是怎么了?”苏芷晴走上去,有些惊讶。
“十六爷的意思,我们几个也不知晓,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士兵答道。
苏芷晴没再多问,刚走了两步,便被厉剑拉到了一旁:“苏大夫还不知道呢?十六爷得知那纪越在任务过程中对小姐您十分无礼,且因为他保护不力让您差点有危险,这是秋后算账呢。”
“之前不惩治是因为战事刚起,纪越又是军中将领,未免影响军心,所以一直压着,现在诸事皆成定局,十六爷自是要为您讨回公道。”
苏芷晴看了一眼纪越,语气淡淡道:“站在他的角度,像我这样的女子的确不适合出现在战场上,事儿呢,的确是做的不地道,但他有他的立场,既是忠于十六爷,罚罚就算了,也是个难得的将才。”
厉剑点了点头,温声道:“苏小姐果然宽宏大量,此事咱们下面人也是这么个想法,但十六爷亲口说了,唯有征得您亲口同意,否则这纪越便不能留于军中了。”
“没有必要,一切以军中利益为先,我只是个随行军医,还是个临时的,往后是否与他接触还是两说,十六爷的心意我明白了,纪越便留下吧。”
“苏小姐的意思,卑职会为您转达,苏小姐放心。”厉剑道。
苏芷晴微微颔首,走到一半,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十六爷不来亲自问我,让你代劳?”
厉剑愣了一下,隐约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同寻常,于是道:“不如苏小姐亲自去和十六爷说?”
“不用了,就由你来转告十六爷吧。”
看着苏芷晴冷冷淡淡的样子,厉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是啥情况?这气氛可不太对劲啊。
……
营帐内,厉剑将苏芷晴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