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褚微微愣了一下,仿佛是没反应过来苏芷晴说的话。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都没看见吗?十六爷将那个什么情训斥走了,对你却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十六爷怎么可能忘了,晴丫头……你是不是最近累坏了?胡思乱想了在这儿?”
苏芷晴不由得攥紧了裙角,她和十六爷接触了这么久,他看她的眼神从未这般过。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疏远的陌生人。
“他忘了,他把一切都忘了!”苏芷晴抿了抿唇,只觉得浑身从头凉到脚。
华褚还不太信:“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你弄错了?”
说话间,门外传来太监的唱喏:“皇上驾到!”
苏芷晴眸光一动,乾帝来了!
苏芷晴赶到院子里的时候,君久渊正和乾帝面对面地坐着。
“老十六,这次与北辽的一战,咱们大乾伤亡惨重,国库也不是很充盈,你可有良策?”乾帝算计颇深,他还想等着君久渊自请责罚,顺便就夺了他兵权。
可谁知君久渊直接开口:“彻查贪官污吏,他们指缝间流出来的一点钱,便足够寻常百姓一年富足有余。”
乾帝眯了眯眼:“贪官污吏?战王可是特指谁?”
“这得查了才知道,没有证据的事,微臣从不妄断。”
“说起来,此番我们大乾虽然胜了,却是惨胜,朝臣们都对此颇有微词。”乾帝还在想着让君久渊主动认罪的事。
可还不等乾帝说完,君久渊立刻道:“那就先从这些人里查起,这些人于战争上不曾出过多少力,倒是知道说风凉话,如此蛀虫对我大乾而言是祸害,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个道理,想必皇上知晓的。”
乾帝抿了抿嘴,他次次话都被君久渊堵死,心里是越想越气。
他口口声声说的那个蛀虫,不会就是他这个皇帝吧?
从前君久渊尚且顾及几分他这个做皇帝的颜面,今日也不知怎么地,像是吃了炮仗,说的乾帝差点下不来台。
乾帝冷着脸,闷闷不乐地从战王府走了。
望着乾帝的身影走远,君久渊忍不住捂住了心口,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一口血便吐了出来。
苏芷晴急忙跑了进来,眼底带着担忧:“十六爷,你体内受了很重的内伤,万万不可再随意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