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遍遍地抬高防线,一遍遍稳固那即将决堤的心房。
可是失望仍旧会爬满,慢慢将她腐蚀,击溃。
苏芷晴走出房门,忍不住闭上眼,轻轻吸了口气。
……
苏芷晴今夜没有留在战王府,直接回了苏府。
一夜无眠。
次日,军营那边稍得空,华褚便赶回了战王府。
他不放心苏芷晴,想看看她的身体状况。
谁料去到战王府,却没寻到苏芷晴。
“她回将军府了。”厉剑说道。
“十六爷呢?”华褚眉头一皱,知道这是出事了。
厉剑道:“在书房。”
华褚二话不说,转头朝着书房走去。
屋里,君久渊手执狼毫,神色平静地写着什么。
“十六爷!”华褚冲进来,脸上带着明显地苛责。
君久渊缓缓抬起头:“华褚,找本王有何要事?”
华褚沉着脸,一脸着急道:“十六爷到底做了什么,让苏丫头竟连王府都不待了?”
“华褚,你胆子不小,倒来质问起本王了。”君久渊拧了拧眉,语气中没什么情绪。
“十六爷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苏丫头什么都记得啊,十六爷为何就不能试着如同从前那般,与苏丫头好好交心呢?”
君久渊搁下狼毫,抬眸看过去:“从前,从前如何?”
“从前?从前十六爷为救苏丫头,一人抱着她爬寒山,去找华祁救她。”
“又是为了她,远赴姜国,周旋与姜国皇室之间,方才谋得了与她的这份婚约。”
“苏丫头中蛊,是你宁愿费去一身高深内力,也要替她解除蛊毒,让她苏醒。”
“十六爷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这么大的代价,难道这一切在你眼中,都不算什么吗?”
君久渊神色略微有变,却也在隐忍克制:“前路凶险,感情便是软肋,本王不允许这样的软肋存在。”
华褚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十六爷否认与苏小姐的感情,便是在否认过去的自己,否认自己付出的一切,这样……当真便是对的吗?”
“难道谋天下的人,就不能有自己的情爱吗?”
华褚摆了摆手:“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一生痴心于医术,从前老夫也觉得情爱不重要,在最好的年华错过了最好的人,老夫不希望十六爷也有这样后悔的一天。”
“晴丫头在意你,愿意为你牺牲,正如你为她牺牲一样,你们的感情很美好,它该是你坚持下去的力量,而非软肋。”
君久渊眸光微动,似在瞬间多了几分清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