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房门被推开,蒋潇潇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十六爷,你终于清醒了,这五年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过的!”蒋潇潇一脸委屈,想要去拉君久渊的袖子。
程宜夫见状立刻上前,将蒋潇潇拉了回去:“蒋潇潇,人家夫妻俩正是恩爱,你横叉在中间算怎么回事?”
“跟你有什么关系?程宜夫,你这人好生奇怪,我与你早就没有关系了,我想跟哪个男人就跟哪个男人,管你什么事?”
苏芷晴冷笑了一声,缓步走上去,一把抓住蒋潇潇:“好啊,不如这样,你说你是阿渊的女人,那我这个做正妻的,正好收拾你名正言顺。”
“我这就让厉剑韩刀将你押回皇宫,此生不得出!”
“你……你真是恶毒,十六爷,你快看看你身边这个女人,她……”
“蒋潇潇,本王爱妻所言,便是本王的意思,你若要做本王的女人,就只能接受这个命运,你现在……还想说自己是本王的女人吗?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五年了,君久渊身上的那股压迫与冷冽,仍旧让蒋潇潇胆寒。
她不懂,苏芷晴到底有什么好,能够得到君久渊如此的偏爱。
蒋潇潇咬了咬唇,很是不甘心。
程宜夫固然待她好,可论权势,自然是比不上如今已为太上皇的君久渊。
她还想靠着君久渊的权势,余生享清福呢。
“当下的情况,恐怕将她和砚儿送回京城,不会是个明智之举。”苏芷晴说道。
毕竟副人格的蒋潇潇不是个安生性子,砚儿与她单独在一起,难保不会受她连累。
程宜夫道:“那就将砚儿送回京城,潇潇我亲自带着,亲自看着。”
说话间,程宜夫握住蒋潇潇的手。
蒋潇潇用力地想要甩开程宜夫,她的心思还在君久渊的身上,才不想当着君久渊面前与程宜夫有什么牵扯。
可君久渊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始终搂着怀里的苏芷晴。
次日,程砚被厉剑、韩刀护送着,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砚儿,你莫怕,我已经写信给了苏府,此番你回京,便不入宫,与言珺一同作伴上学,可好?”
苏言珺是苏兴昊和嫂子所生的女儿,比程砚小上一岁,这丫头自小懂事,性格又好,宫里宫外的孩子都爱与她玩儿。
程砚一听苏言珺,一双可怜失落的眼眸忽然就闪起了一道光。
“言珺妹妹可是在府上等着你呢。”程宜夫拍了拍程砚的头,温声道,“所以你这一路上得乖乖的,要听厉剑韩刀两位叔叔的话。”
“你要是太调皮,让言珺妹妹知道了,她可就不喜欢你了。”
程砚点了点头,一脸乖巧:“爹娘,你们就安心去办事吧,砚儿会在苏府等着你们来接我的。”
“砚儿,你别乱喊爹,这才你是爹!”蒋潇潇朝着君久渊的方向抬了抬下颔,一脸不满地对着程砚叮嘱道。
程砚嘟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
程宜夫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蒋潇潇,摸着程砚的头,温声道:“别听你娘胡说八道,爹在这儿呢,那是你的久渊叔叔,和婶婶。”
程砚点了点头,马车走远。
程宜夫依依不舍地送别了儿子,转头就看见蒋潇潇一脸殷勤地盯着君久渊,当下气的就差晕过去。
“蒋潇潇,你跟我过来!”程宜夫走上去,一把拉住蒋潇潇,朝着客栈里跑。
苏芷晴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眼底不由得多了几分担忧:“蒋潇潇这个样子,程宜夫当真能接受的了吗?”
君久渊揽住她的腰肢,温声道:“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蒋潇潇再贪慕虚荣,在她的心底,爱着的人是程宜夫,这点总不会有错的。”
苏芷晴撇撇嘴,语气淡淡道:“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她最爱权势,满眼看见的都只有你呢。”
君久渊挑了挑眉:“晴晴吃醋了?”
“才没有。”苏芷晴眼神不自然地看向别处。
她前脚刚回到房里,后脚就被后面进来的君久渊抱住。
他将她压在门上,狠狠地吻着,像是在发泄着心底的情欲,这连着几日的忍耐着实磨人。
“阿渊你……”苏芷晴有些被吓到了,他向来冷静持重,极少有失态的时候。
从前便是与她欢爱,他虽有霸道,却十分自控。
可是这一次,他像极了身处沙漠的困兽,一双眼睛写满了对她的渴望。
韩刀和厉剑走了,现如今当真只剩下他们二人。
“如此难得的二人世界,晴晴不想与我共度吗?”他将她抱到了床榻上,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湿热缠绕着她的脖子和耳畔。
苏芷晴的身体渐渐回应着他:“阿渊,你不知道,我也很想你。”
“那就什么都别说,与我共赴这人间天堂。”他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扣。
苏芷晴小小的手指被攥的发白,覆在他的大掌之下,被蹂躏的不成样子。
……
蒋潇潇被程宜夫气冲冲地拉进了房中。
程宜夫生的俊逸,眉宇间又有着侠客独有的潇洒恣意,笑起来犹如谪仙一般。
可眼下他眉目间积攒的怒意,此刻让他看起来像个跌入凡尘的谪仙。
从前的程宜夫,活的一点不像世俗之人,更像个云游人间的游侠。
蒋潇潇副人格觉醒后,只觉得自己与他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眼前的程宜夫生气的模样,又让蒋潇潇隐隐生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说不上来是因为他模样好看,还是因为他对她的在意。
蒋潇潇活这么大,没见过几个男人真正对她表现过在意,但凡有的贪图的也只是她的美色。
蒋潇潇勾唇笑笑:“你生气,无非就是不想我看别的男人。”
“我陪你就是了,你别生气嘛。”蒋潇潇惯会看人眼色行事,她最是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眼下瞧着程宜夫对她生气,她自是识趣地不去招惹他。
她的经验告诉她,得罪了男人可没什么好下场,尤其是得罪程宜夫这样能为她撑腰的男人。
程宜夫坐在椅子上,气的半句话不想说,
等他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蒋潇潇不知何时脱去了外衣,只穿一身肚兜从后面抱住了他。
属于女人的香气将他包裹,让程宜夫一下子气血上涌。
“蒋潇潇,你做什么?”程宜夫有些笨拙,甚至不敢去看蒋潇潇。
蒋潇潇主动地坐在他的腿上,声音软软的:“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程宜夫,你装什么君子?连孩子都有了,你有什么可害羞的?”蒋潇潇柔媚无骨,手指摸索着程宜夫的大腿。
程宜夫的意识被一点点蚕食。
与蒋潇潇再见至今,程宜夫还没碰过她,不是他不想碰她,实在是多年不见,有所生疏。
再加上有一个程砚在,两个人总不好当着孩子面前亲热。
眼下程砚被送走,蒋潇潇又如此主动。
程宜夫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哪有不动容的道理。
“潇潇,你……”程宜夫还没来得及问出口。
蒋潇潇便喝了一口烈酒,用嘴巴给他灌了下去。
上次程宜夫与蒋潇潇生程砚的时候,蒋潇潇也是这般勾引他。
程宜夫一个没把持住,后来便有了程砚。
后来每每想起,程宜夫都感到自责。
他是一个十分注重礼数之人,却让一个女子未婚先孕,这简直就是混账。
于是,多年后,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程宜夫硬是从沦陷的温情里挣扎出来。
“不可潇潇!”
“怎么了?你不想要我吗?”蒋潇潇将白皙的身体展示在他的眼前。
程宜夫只觉得头皮充血,鼻血顷刻间从鼻子里流淌出来。
“不,潇潇!你听我说,我已经犯过一次错!”程宜夫急忙转过头去,一边擦着鼻血,一边解释道,“若我此番青崇山之行顺利,回来后我便娶你为妻,并以仙师之灵位为你我作证。”
“到了那时,你我再……再行此事,方才对得住你。”
蒋潇潇见程宜夫始终不为所动,只当是程宜夫对她不感兴趣,便也不再勉强。
待到程宜夫转过身来,发现蒋潇潇已经一个人躺在榻上睡着了。
程宜夫脑子里还在乱飞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想,勿想……勿想……”程宜夫口中嘀嘀咕咕了半天,最终才在一旁的软塌上躺下来。
蒋潇潇见程宜夫躺下,这才悄悄睁开眼,望着男人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嗤笑。
真是个傻子!
……
次日一早,君久渊神清气爽地带着苏芷晴出了门,逛了早市,还吃了两碗馄饨。
二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就看见程宜夫顶着一双熊猫眼。
“老程你怎么了?是昨晚没睡好吗?”苏芷晴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半打趣地问了一句。
程宜夫叹了口气:“莫提了,咱们还是快点赶路吧。”
为了方便赶路,君久渊又买了一辆马车。
青崇山位处南境,从北境前往南境,至少也要五天五夜。
几人并不着急赶路,于是只走白天,夜晚在客栈借宿,便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