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父亲说,战王的愿景,是能用手中权力,造福于万民,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皇上也要努力学习,只有这样才能跟随战王的脚步。”宋牧说道。
君临城笑了笑:“宋牧你说的有道理,我要好好学习,争取日后造福于万民。”
……
夜深了,御书房里一片灯火通明。
君天宸路过御书房,看到屋里还在看书的小皇帝,忍不住好奇地问向身边的宫人:“皇上何时变得刻苦了?”
平日里太后费尽了心思让他读书学习,这小子可从没听过话。
君天宸身为外人,本来也不好多插手,只能是敦促太傅多多约束。
“据说是因为战王管教了皇上,皇上惧怕战王。”
君天宸闻言点了点头:“看来还得是亲爹管教有用啊。”
说完,他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宫门口,黑鹰驱着马车走上来:“王爷,今日元宵节,城中有夜市,要不要带着王妃出来逛逛?”
黑鹰想着王妃好不容易答应和君久渊圆房,这种时候正是要加把劲儿。
君天宸望着天空愣怔了一会儿。
原本以为君天宸会拒绝,谁料君天宸忽然开口:“既如此,你先去君又来酒楼定下包厢,本王骑马回王府。”
“啊?王爷是打算,骑马带王府上街吗?”黑鹰有些惊讶。
“有什么问题?”君天宸沉声问道。
黑鹰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奴才这就去君又来定包厢。”
……
摄政王府。
君天宸回去的时候,郁思薇正等在家中。
“王爷,今日元宵,妾身特意给您备好了酒菜。”
“本王在君又来定好了位置,一起去吧。”君天宸说道。
郁思薇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着君天宸:“啊?我们……两个吗?”
“有什么问题吗?”
郁思薇点了点头:“妾身这就让人去备马车。”
不等郁思薇转身,她忽觉腰肢一紧,整个人被带上了马背。
“不必叫马车,坐马去也是一样。”
郁思薇脸上带着一丝窘迫,她能感觉自己在被君天宸护在怀里,四周满满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王爷,今晚……为何忽然要带我出去过节?”
毕竟成婚五年,他大多数时候过节都不回来,一直忙着公务。
君天宸沉声道:“本王在想,过去五年,是本王对你太过疏忽。”
“不过从今往后,本王会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王府和你的身上。”
马儿走的并不算快,夜晚的风吹在脸上,颇有些惬意。
郁思薇心里说不出是喜悦还是什么:“王爷放下了你心里的那个人了吗?”
“也许早就放下了,只是最近才想明白罢了。”君天宸轻轻吐了口气,呼吸吹在她的脖颈上,让郁思薇有了一丝真实感。
“其实王爷,从前的五年,我也过得很自在,王爷不必对我感到过多亏欠,你我……本就是利益牵扯。”郁思薇抿唇道。
君天宸眸子沉了一下:“我从前便因偏执错失过一个心爱之人,以后……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
郁思薇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一时间不能接受,不过时间会向你证明,本王所说的一切,皆是出于真心。”
郁思薇脸上多了几分欣慰:“王爷能从过去的伤痛中走出来,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
十年后。
御花园。
“师父!你看我这一剑招耍的如何?”一袭明黄色龙袍的少年,笑起来的时候,俊美中透着些微稚气。
程宜夫俊逸的脸上留起了胡须,他笑着道:“不错啊,皇上的武功近来见长,可是你父皇私底下给你开小灶了?”
君临城一脸得意地仰了仰头:“才没有,父皇从来只抓我的功课,这是我自己苦练出来的!”
宋牧笑着道:“我们宋家世代从文,果然是不如圣上的武学天赋,在下真是甘拜下风了!”
宋牧言谈之中皆透着一股儒雅,他练剑只是为了陪皇上,饶是如此,程宜夫也总会忍不住夸上他一句天赋异禀。
每每此时,君临城那颗好胜心便被激发了出来,于是学的更加卖力。
“师父,回头你将程砚叫进宫来,我要和他对招!”君临城说道。
程宜夫道:“砚儿已经在北境呆了有一年了,今年过年想必他会回来。”
君临城道:“朕可是听说,程砚在北境立下不少军功呢!”
程宜夫摇了摇头,笑道:“这孩子明明可以在京城享清福,非要受他师叔的影响,说什么要跑去边关建功立业,害得他娘天天在家提心吊胆的。”
宋牧笑道:“对了,听说过两日皇上生辰后便要立后选妃,到时候各大世家的闺秀都要入宫,皇上可以一饱眼福了。”
“眼福什么眼福?我只要表妹!”君临城眼神坚定。
“后宫佳丽三千,你只要表妹?”宋牧戏谑地看着君临城。
“我母后说了,情爱之事,就是要一心一意,断不可三心二意。”君临城道。
宋牧点了点头:“那看来,你表妹有福了。”
“表妹还不知此事,你可别出去说漏嘴了。”君临城立刻道。
“知道了知道了,对了……你表妹对你可有意?”宋牧小声问道。
君临城犹豫了一下,缓声道:“应该……也有意吧!”
……
长寿宫。
苏芷晴望着手里册子上长长的名单,忍不住皱眉:“你怎么给他挑选了这么多闺秀?”
“城儿还那么小,他懂什么情爱?你将这些闺秀招入宫中,若是城儿不喜,那便是葬送了女子一辈子的幸福。我不同意。”苏芷晴正色道。
君久渊抿了抿唇,沉声道:“本王也知道此举不妥,可你也知道本王和成王斗了十年,始终未见分晓,如今皇上立后选妃,正是关键时候,如若这些世家的闺秀能够进宫,便助于皇上收权亲政。”
“你谋你的权,总之我儿子只能娶一个媳妇儿。”苏芷晴撇过头去,一脸倔强地说道。
……
夜晚的御书房。
“皇上,过两日您的生辰便到了,您说以您的年纪,是不是也该到了亲政的时候?”宋牧坐在君临城的对面,一张俊雅的脸满是少年的意气风发。
“亲政?哪有那么容易,如今朝堂一半的势力在摄政王手中,还有一半势力在我父皇手里,我就是个大闲人嘛。”君临城淡淡道。
宋牧抬头,一脸认真地望向君临城:“那皇上想不想亲政?”
“想啊,光想有什么用?”
“皇上,朝堂权谋之争向来最是消耗人心,若财力心力不能往一处使,于国于百姓都不是一件好事,既然战王和摄政王都对你没有防备,那么由皇上设局,谋权,他们把权给你,总比送入对方手里更易接受吧?”
“说到底,战王和摄政王互相不对付,都只是私仇,他们不愿放权也仅仅是看对方不顺眼,这个时候若是皇上出面,让他们心服口服地交出权,想来他们也会很高兴皇上的谋算。”
君临城:“当真?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皇上愿意信臣吗?”宋牧眸中闪烁着清澈的光。
“信,我当然信!”君临城道。
宋牧伸手道:“皇上附耳,微臣与你细细说。”
……
夜深,宋牧方才出宫。
马车在宋府停下,一袭白色俊雅的少年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他正准备进府,一颗小石头忽然飞到了脚边。
宋牧转头,看到黑暗中站着一袭黑色身影,那身影瘦小单薄,静静地立在那儿。
宋牧走近了,方才看见斗篷下的那张娇俏的小脸:“苏小姐?”
苏言珺!
“宋公子,你认得我?”少女掀开头顶的黑斗篷,露出了那张明媚的容颜。
宋牧眸子闪烁了一下:“宋家大小姐,在下如何会认不出?”
“宋公子,过两日我便要入宫参加选秀了。”苏言珺有些紧张地看着宋牧。
宋牧面色沉静:“恭喜苏小姐!”
苏言珺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宋公子,我……我心悦于你,不知你……”
宋牧看着苏言珺,眼中掠过一抹温柔,却又很快变得淡漠:“微臣心中唯有君王社稷,暂无娶妻的打算,多谢姑娘抬爱。”
苏言珺眼中有泪光闪烁着,不过她还是让自己看上去冷静些:“好,多谢宋公子与我坦白,是臣女打搅。”
说罢,苏言珺要转身离开。
“等等!”
苏言珺眼眸微动,以为他要改口,谁料宋牧只是淡淡道:“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晚走夜路不安全,我安排一辆马车送你回苏府吧。”
苏言珺眼中的喜色渐渐熄灭,她温声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