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宝川没有任何反应,他静静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把身子拉起来,靠在椅背上,淡淡开口:“什么仇什么怨,非得要了我的命不可?我也没把谁给得罪死。当然,你老板觉得我该死当然也有他的道理。”顿了顿,他叹口气,做出一副不理解的神情,道:“不过,我有一点想不通,你家老板,怎么就非得缠着我的老板不放呢?!强扭的瓜不甜,不管以前有什么婚约,现在讲的是恋爱自由,许诚卓为什么非凌嫣然不可呢?!”他朝那人咧嘴一笑,说:“我看你家老板也不是个痴情种啊——!”
对面的人只是眼珠动了动,好似在嘲讽秦宝川。
“啧啧”,秦宝川咋舌,“你看看你,许诚卓连救都没想救一下,这是把你当弃子了。”说着,他问金丝猴,“都用了什么办法?”
“我们常用的都用过了。”金丝猴淡淡回道。——不得不说,秦宝川下来没吐就已经让他另眼相看了,没想到竟然能够如此淡定。
“哦……”,秦宝川故意笑着看对面的人,淡淡说:“那就是不常用的还没用。”此话一出,老顾和金丝猴交换了一个眼神。
“其实呢”,秦宝川转头在仓库里搜索着,边转目光边说:“我还有一个问题不太明白,你们为什么老要绕弯子来搞我,直接把我老板给绑回去他不香么?”话音未落,秦宝川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转头给老顾使了个眼色。
老顾走过去拿起来,才发现是一捆细铁钎。他立即明白接下来要干什么,转头看向秦宝川,那个20岁的年轻人脸上是人畜无害的淡笑,正看着对面被绑住的人。
“……”,老顾看向金丝猴,发现金丝猴一脸吃惊地盯着秦宝川。
“给他固定好”,秦宝川淡淡说,“总是活不成了,就看他打算要怎么个死法。”
通往地下货仓的门是关着的,山豹守在外面;当然外围还有他们的人,但都是沉默小队,不到必要时候不露脸。
一声春雷乍响,盖住了从铁门里漏出来的声音。山豹隐约听到几声,连眼睛都没眨。不一会儿,秦宝川拄着拐杖上来了,老顾和金丝猴一脸阴沉地跟在后面。
山豹:问出来了?
金丝猴微微点下头。
山豹吃了一惊,立时看向秦宝川的后背——是秦先生?
“秦先生,不早了,我先送您回去。”老顾上前跟秦宝川说。
秦宝川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哇”地吐了。
山豹:……
金丝猴:所以刚才是硬装的?
老顾:我就说么!
秦宝川啐了好几口唾沫,把嘴里的酸味给啐掉,撇撇嘴:现实和演戏果然不一样。不过秦宝川没动,几个人都不动,又原地站了一会儿,他才说:“回去。”
车上,秦宝川望着窗户上的雨点沉默良久,进了市区之后,他突然问:“后面许诚卓要是跟我追究怎么办?”
“秦先生放心”,老顾一脸冷峻和笃定:“那晚发动车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