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死之前在见见你我就觉得很满足了,只不过可惜李兄已经……”耶律阿保机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中原局势动荡不堪,岐国的处境非常不好,范兄此番前来一定有要事要讲,不知所为何事。”
范辰彦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耶律阿保机既然能知道中原的局势,看来他还是太过低谷这位远在天边的土皇帝了。
这么远的地方都能安插进去自己的眼线,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他重病在床的原因,想必现在中原战乱他也会差上一脚才是。
不过很快他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摆出一副相对来说毕竟平和的表情说道:“既然耶律兄什么都知道,那想必也明白我此番到来到目的是什么。”
“李嗣源将一口大黑锅扣在了我们头上,虽然他们都明白李嗣源这是在造谣,但这天下诸侯依旧都想要拿我们开刀。”
“一下子面对这么多的敌人哪怕我岐国在强大也很那招架,老弟知道老哥手中精兵强将众多,因此想找耶律老哥借点兵来解燃眉之急。”
范辰彦特地把姿态放的很低,毕竟现在有求于人家,还摆出一副以前的样子,就算是人家想借给你也会忍不住的拒绝。
范辰彦这突然的变脸,可把耶律阿保机给逗乐了,不得不说求人这一块范辰彦可是研究透彻了。
“咳咳咳!”持续的笑终究是将耶律阿保机给呛住了,咳嗽了好一阵子才得以缓过来。
耶律阿保机的身体虚弱,仅仅只是咳嗽就让他感觉难以呼吸,就好像胸腔都要断掉了一样。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状态,苦笑道:“范兄来此的所求我也是明白了,可惜并不是老哥不想帮你,只不过现在我重病在床早已不问世事。”
“朝堂之事交给了大儿子耶律倍,至于兵权则是在次子耶律尧光的手里,哪怕我有心帮忙也拿不出兵力来帮你啊。”
“如果想要兵的话不应该来找我应该去找我的次子才对,我这次子任性的很,他到底愿不愿意也还是得看他自己。”
耶律阿保机把自己说的有多苦,事情说的也是有理有据的。
但范辰彦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这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借给他兵,不管是耶律倍还是耶律尧光全部都是借口罢了。
如果他真的想借兵给范辰彦的话,就算他手中没有权利,他依旧可以用他的身份强行抽出一支兵马给他,无非就是想不想的事情罢了。
当然范辰彦并没有点破,毕竟这不是强买强卖,而是你情我愿的事。
既然一方不愿意,也没有强行逼迫的说法了。
范辰彦轻笑道:“既然耶律老哥也没有办法,老弟就不在这里继续多待了,岐国现在危在旦夕我身为岐国的一分子必须会去跟我的家人们一起面对,等日后闲下来再来拜会耶律老哥。”
范辰彦将话说的很明白,我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借兵,既然不借兵那我也没有在待下去的必要了。
人心就是如此。
什么过命的交情都是假的,人与人之间只有永恒的利益罢了。
“吱嘎”一声,屋门已经被从内而外推开了。
耶律阿保机这才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范辰彦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去。
看着范辰彦越来越模糊的背影,耶律阿保机无奈道:“真的还有再见的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