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撞住院之后,他就感觉陈皮像是变了一个人,从住院时候出现的社会人、到博物馆勇追文物擒拿凶犯、再到吃软饭有钱有车、现在当不上警察却考上了研究生,他看不透了,仿佛有层迷雾罩在陈皮的身上,他看得到他,却看不清他。
若有所思的将学生证还给陈皮,他还在不依不饶的思考着种种可能性,最后幡然醒悟——难道是常颖这个富婆帮他打通的关系?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这样之前的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
也因为这样,他心中十分羡慕陈皮,主要陈皮这软饭吃得有水平,他以前可听说了,这些个富婆都是很难服侍的,可具体难在哪?他却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但在陈皮这里却是反了过来,富婆好吃好喝的服侍着陈皮,又给钱又配车的,现在连学业都安排好了,能不让人羡慕吗?
这么一想他都想吃软饭了,多香啊,少奋斗一辈子!可他看了看自己这身材,哎,吃软饭估计也是有要求的吧?自己这身板门槛都进不了吧?
陈皮不知道三胖因为一本学生证就想到了这么远,要不然他肯定会对三胖的想象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习惯性的就走到最靠里面的那个床铺,这宿舍的格局和他之前本科时候住的一模一样,四人间,通道两边各两张床,床铺在上层,下层是书桌和衣柜。
还是和以前一样,他选择了通道左边最靠里的床铺,和三胖打对面。宿舍还有个带防盗网的阳台,阳台和房间用落地玻璃窗隔开。实用美观,平时学生们晾洗衣服的地方,也是谈天说地吹牛胡扯把酒言欢的好地方。
三胖一屁股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习惯性的将腿搁到桌子上,悠悠说道:“陈皮啊,你隐藏得够深的,连哥都被你蒙在鼓里,我还以为你身上有几根毛我都一清二楚呢?谁知道你又长出几根新的了。”
陈皮听出了三胖声音中的些许怨气,只好叹口气说道:“哎,本来十拿九稳的当警察,谁还想说这个哦?奈何天不遂我愿,考警察又没过,所以只能继续读书了。要不然以后怎么办?我又不像你,有父母、有大姐,再怎样也饿不着。我只有一个人,只能为自己的前程在努力一把了。”
陈皮也一屁股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叹了口气解释着,通过卖惨来解释自己之前的行为。三胖果然于心不忍起来,连连说道不是有我吗?我爸就是你爸,有我吃的难道还能饿着你?
只不过三胖说着说着就感觉自己被陈皮带偏了,这家伙现在缺钱吗?
两人正说着话,这时宿舍又进来了一个人,额头满是汗水,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半搭在鼻头上,感觉一阵风就能吹掉,模样甚是木讷。此刻他的双手正提着大包小包,根本没有多余的手去扶一下眼镜,所以只能以这样狼狈的样子见人了。
但也足以看得出此人并不太在意外在的东西,见到陈皮和三胖两人,行李没放下就着急打招呼:“你们好,我叫黄许超,经管学院的研究生新生!”
三胖见来了舍友,便分外热情的上前帮着黄许超将行李放到靠门口的桌上,并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张第三,咱们是一个系的。你以后叫我三胖就可以了。”
“你好,我叫陈皮,法学院的,以后咱们一个宿舍,多多关照啊!”陈皮在三胖之后也是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帮忙将黄许昌的行李放到床铺上。
“好,好,谢谢你们了,以后你们叫我眼镜超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