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下意识回头。

后排躲着一位少女。

少女约莫十六岁，留着一头乌黑的短发，身材娇小瘦弱，纤细的胳膊紧紧抱着膝盖，如同受到惊吓的小兽，身体瑟瑟发抖。

顾川打量道：“你是高中生！”

少女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大叔怎么知道的？”

声音软糯。

被人叫大叔，还是第一次。

顾川也没有纠结，指了指少女衣服上的校牌。

上面写着：南江市第一高中。

“哦。”少女恍然。

顾川沉默几秒后，问道：“刚才的车门是你开的？”

少女点头。

“你不怕？”

少女抿了抿嘴，默默摇头，眼神清澈明亮。

顾川真切道：“谢谢！”

“大叔...”

顾川看向少女：“嗯？”

“你流血了！”

少女伸出玉葱般的手指，指向顾川的肩膀。

顾川一愣。

他这才发现，自己左肩被子弹射中，献血浸透了衣襟。

“你帮我抱着他，我把伤口处理一下。”

为了不让少女看到，顾川准备开门，下车处理。

“大叔，外面不安全，我没关系的。”

少女接过孩子，担忧道。

顾川点头，没有矫情。

像这种枪伤，只能作简易包扎。

“这孩子...也受伤了！？”

少女看向孩童，关切问道。

“我检查过了，没有枪伤...”

顾川处理完伤口后，叹气道：

“至于有没有内伤，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太危险了。”

“嗯嗯。”少女点头。

顾川掏出手机。

五点三十一。

随即眉头却一皱。

“怎么了？”

顾川沉声道：“没信号，一格都没有！你手机有么？”

少女摇了摇头：“我没有手机。”

顾川心中一沉，当目光扫过储物格时，眼前一亮。

“车钥匙！”

接着启动，点火。

结果车一点反应都没有。

“什么情况！”

没有信号，意味着他不能通知吴贵，也不能报警。

顾川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顾川对少女说：“我去附近查看一下情况，你带孩子在车里躲好，可以么？”

少女抬头，眼中有一丝惊慌。

顾川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们的。”

“那...那好吧。”

少女缓缓点头。

顾川猫着身子就要离开。

“哎等等！”

少女低声呼喊。

顾川：“？”

少女清澈的眼睛看向顾川：“大叔，我叫沐清雪，你可以叫我小雪。”

“顾川。”顾川轻笑。

......

大夏银行的位置比较特殊。

刚好处于十字路口的边上，马路是十几米宽的双车道。

视野十分开阔。

稍远处。

车辆歪歪扭扭的停在了马路上。

至于人影，一个都没看到。

路边的商店也都大门紧闭。

安静的可怕。

此外。

银行附近到处都是血迹和尸体。

惨绝人寰，如人间地狱。

街道上，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

让人闻之作呕。

“真是一群畜生！”

顾川咬牙，一字一顿道。

这一刻，他想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