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态往往就是某一刻极度扭曲了就真的难以扶正过来,况且这还是李载明所有家产一下被圈走了,好朋友也因为这件事情失去了生命,而他自己还丢失了他当时认为最爱的人。
杜大用可以对上河的陈昭明报以理解和同情,但是绝不会对李载明报以理解和同情,哪怕李载明说的自我感觉再是无比凄惨。
李载明喘息了一会儿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咬着纸杯喝了一点水。
“99年我辞了职,直奔温市就去了。这次去的地方是温市的乐青。我去的时候,袁媛已经给我租了房子,等我洗完澡以后,我就疯狂的和她在一起了,我那个的时候就在不停的骂她,骂她无情无义,骂她不知廉耻,她从头到尾只是流着泪说对不起。我其实那时候挺恨我自己的,我没去的时候就想杀了她,当我真的见到她,我就心软了,我完全下不去手,我洗澡的时候最少打了我自己十来个嘴巴,骂自己无能,骂自己没用!”
“我到的那天晚上她和我说了很多很多!”
“她离开我以后,还是去了温市,带着从青鹭拿的六千多块钱,一到温市就自己租了一个小旅馆,她看到人家小旅馆老板弄什么期货很赚钱,她就动了心思,找人家借来了书自己研究,不过就她那个文化水平,也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学了最多三五天,她就让人家小旅馆老板给她介绍了炒期货的老板,说她自己可以试试,然后象征性的投了两千块钱,那次确实让她赚到钱了,还不少,大概有五六百。这一下就让她觉得这个是个适合她发财的门路,希望有多大,失望有多大,不到一个月,她就把六千的本钱赔的一干二净,还倒欠人家老板一千二。”
“她说到这里其实我一点都没有心疼她的意思,我当时那会儿想的还是活该!”
“她说她当时还不起人家的钱,只能去发廊的时候,我才心里难过了,要知道她当时也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她告诉我,她让人家债主逼着在发廊里做了一阵子,把欠人家的钱都给还上了,这才去了一家鞋厂打工。”
“也就是在这里她认识了易彩蝶,她告诉我鞋厂很苦,而且工钱也不是很高,那时候厂里的大老板下来车间看看,就看到她和易彩蝶了,大老板就是刘承邦,刘承邦这家伙好色的很,觉得这两个小丫头身材脸蛋都还可以,就和她们提出,不要在生产线做了,如果跟他在一起,可以做轻松的活,还给她们俩租个套房,每个月还能给她们一千块钱,袁媛告诉我,她和易彩蝶都没有抵住这个诱惑,第二天她们两个就和刘承邦上了床。”
“她说的很平静,我听的当时肺都要气炸了,不过她就问了我一句话,我和彩蝶家里都很穷,出来不挣钱还出来干嘛?”
“我当时听完非常尴尬!因为我当时身上的全部家当只有一千多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