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没有汇款地址,三百整!那时候粮票作废了,要不然估计还有一千斤粮票。”
王安海笑着和杜大用说道。
“那么第一次他们去哪儿的?什么时间?”
“七一年冬天的时候吧!二哥,三哥啥时候摔了腿的?”
“就是七一年。”
王安河赶紧说道。
“当年我16岁,那四眼仔估计得有三十多了,胡子拉碴的,啥身份也没有,就拉着孩子抱着孩子给我磕头,你想想那时候我才多大,哪儿经得住这个,我三哥那时候也不大,和我一样,心太软,最后还是给他们上船了。那是第一次,船是发金州的。到了七二年春天,这家伙竟然就在我们金州码头那里干等着我们村的船,还是那一套,磕头流眼泪,最后我三哥还是让他们上了船。”
“这一趟是跟着我们下船的,我三哥还搭了伙食,这家伙把大孩子丢我们那儿,免费跟着船跑了一趟津市,这一趟竟然跑了半年,那大孩子在我们那儿养了半年,不过这家伙还算可以,最后从津市回来的时候,按照四块钱一个月,给了我三哥二十四块钱,我三哥没要,最后我给收了,那时候我三哥还没说媳妇呢,后来这家伙找我们打听有什么路子去晋省,最后还是我三哥找人帮的忙,弄得假介绍信,最后托人送火车站去了,自从那会儿就没看见那个四眼仔了。”
“那他当时没说去晋省哪儿吗?”
“什么通达市,什么田之类的,时间久了,我不记得了。我三哥应该知道一些!他和那个四眼仔关系挺好的,还说四眼仔是有文化的人。”
“那能跟着你去见一下你三哥吗?这个人的具体去处和行动轨迹对我们警方非常重要,我在这里先感谢你。如果真的能有重大线索,我一定和上级申请奖励的。”
王安海摇了摇手说道。
“我不稀罕什么奖励,我王家祖祖辈辈都是靠海吃饭的,心中自有一片天地,宽敞的很,既然你说重要,咱们就走着,我前面骑着,你们后面开车跟着。”
“二哥,你要是再抽,你死了我都不给你洒灰到海里,掰指头过日子的人,还能不能消停一些?挺住这口气,幸徽和幸秋还有两个多月回来,到那时候你尽管抽,尽管死,没人拦着你了。”
王安河跑回家里,把杜大用刚刚给的玉溪还有两包钻石牌的香烟全部塞给了王安海。
“你说的,只要两个多月回来,我就是躺在床上有一口气都能撑到那时候,见到了,哪怕闭了眼,也能踏实走了。”
杜大用眼睛一瞥,王安河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