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笔花销,还是很难向阿昭解释的花销。
她想,自己最多两个月就从夜色辞职,到时候就不需要保姆了,她可以每天接送楠楠上下学,留在家里做一个全职家庭主妇。
赶到学校时已经上午十一点,除了他们一家三口之外,还有几拨家长带着孩子来交钱,从进门开始便看到缴费处的指示牌,他们随着人群一起走,却在即将进入财务办公室时遭到阻拦。
一位老师说:“顾楠楠?你就是顾楠楠啊,你们去一趟校长办公室,然后再过来。”
顾且有些奇怪:“不是过来交钱就行吗?”
“你这个还有学籍的事儿呢,得校长安排调学籍,赶紧去吧。”
“好,谢谢您。”
的确,楠楠和一般借读生不同,她的学籍还在小县城那边,估计调学籍不是小事,去见见校长也是对的。
校长办公室……
顾且一进门便看到除了校长之外,还有两张熟悉的脸——席铭洲和陶夏。
这两张脸让她心中警铃乍响,生怕他们在阿昭面前说出什么。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校长似乎早等急了,指着楠楠开口:“就是这个小女孩插班吧,把户口拿来我看看。”
顾且看向阿昭,只见他露出羞愧的表情,支支吾吾说:“媳妇,我、我刚才走得急,没带楠楠的户口页。”
办公室太静,这声“媳妇”显得异常清晰,顾且愣怔半瞬,瞥到席铭洲的脸色很沉,立即回应:“那你快带楠楠回去拿,我在这儿等着。”
“我一个人回去吧,你陪楠楠先熟悉熟悉环境。”阿昭说完朝校长充满歉意地鞠了一躬:“校长,麻烦您再等等,我打车回去拿,很快回来。”
顾且催促他快走,就快把人推出门的时候又听到一句惊雷……“楠楠,跟你嫂子在这儿等着,哥马上回来。”
短短几句,所有关系暴露无遗。
办公室的气氛沉默下来,比静更可怕。
席铭洲到底是人前君子,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他对校长说:“段校长,我哥给你带了点礼物,不适合进学校,劳烦你去停车场找我的司机,他带你去取。”
校长何其精明,连连点头回道:“那我回趟家,大概一个小时回来,席教授您自便。”
校长刚刚离开,席铭洲又对陶夏说:“还坐着干什么,带你的学生去熟悉环境,好、好、熟、悉。”
陶夏是楠楠的老师?顾且有些慌,怎么会这么巧?
早该发觉的,席铭洲能几句话搞定学籍,自然也能安排一个人来这里当老师,还有陶夏毕业后没有住进别墅,想来也是因为距离学校太远。
只见陶夏笑意盈盈朝她们走近,摸着楠楠的头发自我介绍:“你好啊新同学,我是你的班主任,我叫陶嘉,你可以叫我陶老师哦。”
陶嘉?
顾且的心慌变为疑惑,陶夏为什么说自己叫陶嘉?
有种直觉冒出来,她觉得今天会搞清一些事。
思绪回归当前的时候,陶夏已经牵着楠楠出去了,办公室只剩她和席铭洲两个人,气氛很尴尬。
她想去楼道里透透气,转身没走几步,突然,手臂处出现一股迅猛的拉力,瞬间将她甩到沙发上。
席铭洲覆身而下,死死压上来。
“顾且,你以为回到夜色就能逃离我?”
“放开我!”
“刚才那个小赤佬叫你什么?媳妇?毛都没长齐的小瘪三敢叫你媳妇?!”
“席铭洲,你不怕我告诉五爷吗!放开我!”
“旗袍呢?为什么不穿旗袍?老子问你为什么不穿旗袍!”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这时的席铭洲真的很像疯子,眼眶猩红,表情如同恶鬼,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混乱至极。
冰凉的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呼吸越来越困难,求生本能让她喊出阿昭的名字,这一喊,空气似乎多了些,再喊一遍,喉咙上的压力没有了,身上的压力也没有了,男人直愣愣地坐起来,表情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