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临行出发前,女儿出生了,是早产,是陶嘉看到他在网上买机票的订单激动早产。
虽说早产,可孩子身体的各项指标均在正常范围内,与足月儿无异。
从那之后陶嘉变了,许是为母则刚,但凡发现他有怀疑的苗头立刻化身为怨妇,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次次拿着当时的监控录像质问他为什么不相信。
是啊,画面那么清晰为什么不相信?
就算陶嘉故意抢走深爱顾且的他,那也是他自己控制不住下半身犯的错,为什么不相信?
监控是监控,疑惑归疑惑,小山村里长大的人还是更相信鬼神之说。
阿昭不能亲自去查,便让二宝带着一个和尚替他去,有鬼捉鬼有妖降妖,就算只能证明那地方真有鬼,也好过自己不清不楚的背叛顾且。
可惜啊,一无所获。
思绪在烟雾缭绕中渐渐回归,看着寥寥几句的信,心口没来由地钝痛。
“媳妇,你真的希望我跟别人结婚吗?真的要退回姐弟的关系吗?你……真的要嫁给那个偏执狂吗?”
他口中的偏执狂是席铭洲。
顾且服刑之后,席铭洲听她的话去做心理治疗,本来这种事情阿昭不该知道,可是席家二公子的身份太具话题,短短几个月就被爆出患有情感障碍和偏执症。
那时候阿昭还不懂这两种病是什么意思,直到某天听到下面姑娘们闲聊:
“你们知道吗,小太太未婚夫的那个病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什么意思?”
“我在网上查过,情感障碍就是很难喜欢上什么,别人笑,他没反应,别人哭,他也不心疼,共情能力特别差。偏执症就是咱们平时说的偏执狂,认准死理钻牛角尖。”
“听着哪个都不好啊,你怎么说又爱又恨?”
“你想想,席二少喜欢咱们小太太,那不就是偏执的喜欢,认死理的喜欢到底吗。”
“对对对,照你这么说,小太太出狱后肯定是席家的儿媳妇!”
后面的话阿昭没听清,但是心里已经有了规划——必须在顾且出狱前搞垮席家。
他不知道席家是五爷留给顾且的后路,以为只是一间颇为赚钱的大公司,所以,他像入魔一样疯狂投资,拿着顾且留给他的七百万,拿着夜色每月赚到的数千万,疯狂投资疯狂赚,积累到如今近十亿的身家。
十亿身家不可能搞垮席家,没关系,他可以边赚边等,等到合适时机慢慢出手,况且席铭洲根本不是经商材料,席家在他手里逐步下滑,垮掉也只是早晚的事。
今天,席家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事故——仓库着火。
对于伺机而动的阿昭来说,这场火就是上天的预示,告诉他可以行动了。
拿出手机,拨给最近联系人,对面很快接起来。
“喂,昭娃……二爷。”狗娃跟了阿昭两年多,偶尔还是会唤出小时候的称呼。
“准备挪出一笔钱,我要给席家最大的竞争对手投资。”
“好,我知道了。”狗娃挂断电话,目光绝望地看着舞池里的女人,长叹一口气。
吧台的酒保适时推来一杯酒,朝着他看的方向扫了一眼:“孟哥,莹莹姐又玩疯了,要不要我叫人请她进包厢醒醒酒?”
男人仰头一饮而尽,声音哑哑地说:“算了。”
秦莹莹……已经不是那些年穷山沟的支教老师了,更不是甜甜笑着叫他欧巴的娇小姐了。
自从阿昭接手夜色之后,她开始嫌弃狗娃,觉得同样都是城隍村出来的男人,人家阿昭一夜之间成了老板,还是沪上顶级俱乐部的老板,可狗娃呢,还是一个研究所食堂杂工。
巨大的心理落差令她越来越看不起自己男人,常常恶语相向,偶尔骂急了还会殃及小狗剩。
狗娃宠她,选择默默承受,直到阿昭要他去学会计,女友的脸色才算好一点。
阿昭说以后做生意需要自己人管账,狗娃就硬着头皮去学,从大字不识几个到精通财税账目,整整用了两年时间。
这两年里,阿昭允许秦莹莹时常出入夜色,一方面是因为楠楠转去秦爸爸的研究所治疗,另一方面是希望狗娃和她多相处,别像自己和顾且一样分别。
可是,谁都没想到秦莹莹认识了一大帮富家公子哥,即使不跟阿昭对比,这些公子哥也能把狗娃比的黯淡无光。
有人送礼物,她来者不拒;有人追求,她欣然应邀;甚至整天做着富豪少奶奶的美梦,毫不留恋地辞去了学校的工作。
当然,也有人问起住在她家的狗娃,她对人家说是家里的穷亲戚,偶尔充当司机而已。
为此,阿昭把狗娃的地位抬得很高,夜色人人见了都要叫一声孟哥,道上也慢慢有了孟江海的名字。
可惜没什么用,狗娃在秦莹莹心里还是一个穷小子,比不上出手阔绰的富二代官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