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脑袋聪明心思细,过去的事也比余丑知道的多,只见他噌的一下站起来,目光死死盯着正在玩耍的囡囡。
眉毛、眼睛、鼻子、下巴……
陶嘉怀孕时恰好就在夏令营……
不知该说心理因素作祟,还是事实摆在眼前,囡囡的脸上居然真有几分万豪的影子。
可是不对啊,狗娃想起二宝说过,阿昭是做过亲子鉴定的。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阿昭打来的电话。
“哥,菜都上齐了,你们去哪儿了?”
“在楼下儿童乐园,马上回去。”
余丑没有狗娃这么活络的心思,所以还没怀疑到囡囡,今天说这么多的本意是想要他劝劝二爷,随即同样站起来:“孟哥,你在二爷心里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有机会还是劝劝他吧。”
狗娃点点头:“我会的,你先带两个孩子上去吃饭,我去个厕所。”
其实狗娃在阿昭心里的地位并没有那么高,仅从称呼就能看出来。之前是因为秦莹莹嫌他没本事,阿昭才会一口一个“哥”帮他抬地位,他很感激,也很清楚,这声“哥”只是个称呼而已,并不代表什么。
所以,仅凭几句话是不可能让阿昭相信的,必须拿出证据。
余丑像来时一样抱着两个孩子走了,狗娃快步走进无人角落,焦急万分地给二宝打电话。
越洋电话很快接通,此时二宝那边正是午饭时间,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顺着信号传来。
“老孟,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狗娃单刀直入:“二宝,我记得你说过二爷跟囡囡做过亲子鉴定,有这回事吗?”
“有啊,怎么了?”
“把细节告诉我!”
许是狗娃的口气太严肃,二宝那边关掉了抽油烟机,人声清晰无比:“我记得是陶嘉约二爷去的,她说囡囡要上早教课,人家需要父母的结婚证。那个时候二爷还不够法定年龄,陶嘉说有个亲子鉴定也行,二爷就去了。”
“在哪儿做的?延哥的医院吗?”
“不是,陶嘉说早教机构有定点,必须去那里做……好像是个代理鉴定所,反正不大,小的像个黑诊所似的。”
狗娃短暂沉默,对陶嘉的怀疑越来越深。
其他人没养过孩子可能不知,他却是经验十足。老婆迷糊,儿子从胎教到早教再到幼儿园,全程都是他一手把关,从来没听说过哪家机构需要亲子鉴定,而且还敢指定地点。
“那个代理鉴定所在哪儿?”
“不知道,二爷坐陶嘉的车,没让我跟着。”二宝听出点不对劲,语气沉了几分:“老孟,到底怎么了?几年前的事为什么现在拿出来说?”
狗娃不敢轻易说出未经验证的事,敷衍道:“没事,我朋友想跟他儿子做个鉴定,要脸面,不想去大医院,我隐约记得你说过这档子事,帮他问问。”
二宝不是傻子,这么敷衍的借口当然听得出来,当即扯着嗓子怒吼:“你他妈是不是怀疑文文!老子告诉你,文文在夜色那几年是老子亲眼看着的,比清洁大妈还干净,你个狗日的敢怀疑她,信不信老子回去……”
二宝话没说完,狗娃已经挂断了电话,想着把事情弄清楚再告诉他。
餐桌上,心事重重的男人吃着整桌珍馐犹如嚼蜡。
孩子们吃饱了闹腾,陶嘉叫万豪把孩子带出去玩,狗娃借着对方抱孩子的姿势仔细观察,越看越觉得像,小囡囡那张脸简直是陶嘉和万豪的合体。
“二爷,我和猪宝得去美容院接文文。”眼看万豪又伸手抱自己儿子,狗娃立刻找借口出声。
阿昭轻轻点头,算是同意。
五月的沪上温度适宜,潮热未至,寒意未走,真真是一年中最惬意的月份,可回到家的狗娃一脸凝重,独自坐在阳台不停抽烟。
这不是件小事,他想找个人商量,别的不说,起码这个人得知道以前的事,也得在阿昭面前说得上话。
努力筛选脑海中的名字,最终发觉没有合适人选。
二宝?
人在国外。
以前管账的神童?
听说前不久复吸了,被女朋友送进戒断所。
算是长辈的周延?
忙着拯救残破的席家,许久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