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余丑小跑着回来,上车便是疑惑不解的询问:“二爷,你确定要等的人在里面吗?我刚刚问过,他们现有的服刑人员中没有‘顾且’这个名字。”
阿昭一听更加疑惑:“没有?”
“对啊,不止今天出狱的没有,整个监狱都没有这个人。”
“你、再、说、一、遍!”
余丑不敢真的重复一遍,婉转反问:“二爷,你等的那个人是男的女的?”
“女的。”
“这……这北城监狱是男子监狱,没有女人,”余丑的声音越来越小,面前人的脸色越来越沉,感觉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二爷,要不咱们去南城问问吧,那边是关女人的。”
“走!”
阿昭很生气,不止生气顾且骗了他六年,还气自己傻的连男女监狱都不知道,真他妈窝火!
到了南城监狱门口,余丑刚想下车去问问,后面一声轻咳唤住了他。
“她是九月底出狱,你进去问问里面有没有这个人就好。”
余丑点头应下,心里想的却是九月底出狱,现在跑来做什么?
不怪余丑满脑子问号,顾且的名字对他来说非常陌生,以前做暗事的时候阿昭没提过,后来进夜色当经理,阿昭也不让大家提,倒是常听姑娘们私下议论小太太,并不知道小太太就是顾且。
智商有限,以为只是同姓的亲戚。
所幸在南城这边问到了相关信息,但是时间晚了点,人家今早刚刚出狱。
阿昭笃定顾且出狱没有其它地方可去,神童在戒断所,周延为了帮席家早就卖了房子,她能去的地方只有两个:要么是夜色;要么是曾经的家。
这个时间夜色不营业,只有前院闲庭开门,想着这里,阿昭立刻拨通王卫民的电话。
信号响了许久才被接起来,对面还没说话,这边急吼询问:“她回去了吗?”
王卫民一时反应不过来说的是谁:“她?谁啊?”
“顾且。”
“小太太出狱了?可是没回来啊,我一直在门口迎客,没看到小太太。”
啪!
阿昭摔了手机,敛眸忍住怒火,朝余丑挤出三个字——去小区。
余丑这时才知道顾且就是大家口中的小太太,也就是二爷名义上的姐姐,可……姐姐出狱没有告诉弟弟吗?甚至弟弟都不知道姐姐在哪座监狱吗?
好奇怪。
“开车!”阿昭见余丑愣着,大吼一声。
“是……二爷,去陶嘉那里?您不是说移民前不再见她吗?”
“少废话!”
一路堵车红灯,像是故意跟他们作对,每个路口都要设置一些缓冲,阿昭揉了把脸,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马上要见面了,该做什么?
理智告诉他,应该狠狠骂她一顿、扇她几巴掌,然后把她拽去父亲和姥爷墓前长跪忏悔!
可是,心不是这么说的,心里涌出一股冲动……想抱抱她。
车子停下时已经下午一点,阿昭刚想进小区,余丑急忙拉住他提醒:“二爷,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吧,你这样冲进去会吓着孩子。”
幼儿园已经放暑假了,囡囡这会儿肯定在家午睡,万一忍不住动手,怕是会把陶嘉和囡囡吓着。
阿昭深吸一口气,调转方向朝小区凉亭走去。
手机摔坏了,奄奄一息不肯亮屏,“阿丑,你给嘉嘉打个电话。”
余丑直接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爷,我没有陶嘉的电话,你打吧。”
阿昭睨他一眼,按了几个数字又停住,心里想着陶嘉或许也在午睡,果断删掉重按保姆的号码。
信号很快接通,保姆压低声音打招呼。
“二爷,囡囡刚睡着,您有什么事吗?”
“顾且呢?”
“啊?谁是顾且?”
男人眉心一紧,好不容易松懈的情绪又涨起来:“今天家里没有来人?”
保姆实话实说:“没有啊,我和囡囡一直在家,没人来啊。”
啪!
余丑的手机也被摔了。
恰好邻居李爷爷看到这一幕,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来:“小顾?什么事这么生气啊?”李爷爷跟楠楠关系很好,几年不见,好不容易碰到阿昭忍不住想问问。
阿昭收拢情绪,随口扯谎道:“没事李爷爷,工作上有点烦心事。”
“年轻人要沉得住气,以后路还长着呢。对了,好几年不见楠楠了,小妮子去哪儿上学了?”
“在国外,过几天放假应该会回来。”
“好好好,回来可得跟我说一声,老头子是真想跟她好好下几局。”李爷爷话音刚落,凉亭里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大爷,目标直指中间的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