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漆黑的环境令她看不到任何东西,忽然,一个坚硬的物体猛地飞过来,准确无误砸在她肩上。
咣当一声,沉闷的落地声。
光线突然骤亮,低头看,脚边是玻璃瓶的护肤品,再抬头,阿昭站在梳妆台前神色不明。
“站那儿别动。”男人低沉的嗓音夹杂沙哑,分不清喜怒。
“阿昭……”
“你就是用这张脸勾引庄远的吧,呵,跟我说说,为什么他临死前说后悔那天晚上没睡了你?哪天晚上?”
“我不知道。”顾且是真的不知道,械斗那晚她受惊发烧,醒来只看到庄远端着一盘甩饼,表情和语气都很正常。
“不知道?”阿昭不信,冷笑着走到她面前。
身高差异让她只能看到刀削斧砍般的下颚线,刻意不去仰视,不愿看到他的眼神。
对立而站许久,也可能只是一瞬,男人一只手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笨拙地撕扯她的衣服,像是疯了一般。
昂贵的老绣旗袍如此脆弱,即便撕扯它的手只剩三根手指,还是经不起一个回合,在短暂的布料撕裂声中陡然落地。
接下来是内衣、内裤,总共不过几秒钟,全部报废。
赤裸的身体展现两个极端,正面莹白如玉毫无瑕疵,背面伤痕累累血肉模糊。
她的伤本就没有愈合,这几个小时贴在旗袍上,几乎与粘在一起无异,阿昭的撕扯动作硬生生撕下血痂,伤口又变成皮开肉绽的样子。
身上的伤没有多疼,脖子上的窒息感却清清楚楚,顾且缓缓闭上眼,什么都没想。
陆博宏说过,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很低。
正常人遇到坎坷会想办法解决,她不会,她只想选择逃避;
别人遇到危险会爆发求生本能,她不会,她总是默然接受。
死亡是一种最极端的逃避方式,也是最彻底的接受途径。
脖子上的手猛然泄力,没等缺失的氧气重回身体,更猛然的是一番霸道凶狠的深吻重重袭来。
铁锈味顺着呼吸灌满全身,痛感归来,晕眩登顶,双腿越来越软,仅能依靠男人的桎梏勉强撑着。
温香软玉在怀,加上不可自制的冲动和血腥气味刺激,彻底激发男人的强占欲……这是野兽的本能,也是男人的本能。
一吻终了,短暂的喘息还未恢复,身体的支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发根巨痛。
及腰长发被外力狠狠拽住,以暴戾的扯动拖到大床上。
好疼!头皮疼、舌头疼、背上的伤口更疼……从未感受过的疼……
顾且痛苦地皱着眉,破碎的叫痛声冲破喉咙:“疼!”
身体上方的男人短暂一顿,随即嗤笑着俯下身子,鼻尖相对,近在咫尺,说出的话却充满讽刺:“疼?你终于知道疼了?原来姐姐是喜欢男人这么对待啊。”
“松、手!”
“松手?庄远那晚没睡你就是因为松了手吧?”
“混蛋!我是你姐!”
男人如她所愿松开了长发,只不过下一秒便转移阵地,发狠地捏住她胸前的脆弱,又引来一声惊呼——“好痛!”
阿昭的双手双唇齐齐发力,一方给予更大的痛感,一方剥夺稀薄的空气,若是懂得再多点,今夜必定会将身下的女人拆骨入腹,融入骨血。
可惜他不懂。
除了揉捏掌中之物和近乎掠夺的吻,他不懂男女之间还能做些什么。
直到女人精疲力尽,这场男人单方面以为的床事才算结束,她昏死过去,他欲念难平。
“艹!不是说做这种事很爽吗,怎么越做越难受?”阿昭低头看看下身,心里烦躁地想。
忽然桌上手机响了,他走过去一看,屏幕显示“老婆”两个字。
烦躁的心情瞬间平复,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声线无比柔和。
“嘉嘉,你回来了?”
“听保姆说昨晚家里来了一个女人?”
“……嗯,顾且提前出狱了。”
电话对面沉默片刻,呼吸声略显焦急:“你和她在一起?”
男人厌恶地瞥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淡定撒谎:“没有,她在C组接客。”
“接客?还去了C组?”陶嘉简直不敢相信,声调不自觉拔高几分。
“嗯,她想为自己赎罪,我给她这个机会。一条人命一亿,只要她在C组赚够钱,我就原谅她。”
陶嘉撂下一句“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似乎是迫切需要亲眼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