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天。”
“那应该发现了这里通讯信号不灵吧。”
“厄……我以为是位置荒僻的原因。”
顾川哑然失笑:“耐心点吧,婚礼办了就办了,顾二爷若是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迟早跌落高坛。”
余丑听着别人这么说自己的恩人,心里特别想反驳,但是人家说得没错,二爷如果连陶嘉都摆不平,的确不可能在沪上稳坐高位,
顾川的办事效率奇高,根本不用等到明天,余丑便被他带上一台直升机,连夜飞往地图上根本不存在的小岛。
另一边……
顾且窝在沙发上神色凄然,眼眶很红,身体很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连带着早已聋掉的右耳也无比沉闷。
手机已经没电了,打出那么多电话用掉所有电量,她不傻,猜到大家是想避开她,于是用没电给自己一个自欺欺人的借口。
当时间没有具体数字的时候,阳光便是唯一验证的方法,眸子转向窗外,阳光只是洒下半框,估摸着现在应该八九点。
婚礼是中午还是晚上?
如果是中午的话,现在陶嘉和阿昭应该穿好礼服了。
礼服是西式还是中式?
如果是西式的话,今天应该是阿昭最英俊的样子,当然中式也很好,他的长相可以完美匹配任何风格。
乱七八糟想了一通,忽然听到大门开合的声音,顾且扶着沙发慢慢站起,一眼看到花园里走进五个陌生人。
那些人有男有女,有的拉着箱子,有的提着衣服,有的端着鞋盒,有的抱着首饰盒,还未看清最后一个人拿着什么东西,别墅的门便被他们敲响,规律的敲门声,很有礼貌。
顾且打开门,看着眼前这些人有些眼熟。
“你们是?”
“顾小姐,我们见过面的,我是爱莎的时尚总监,他们都是为您服务过的美容师、造型师、化妆师。”
顾且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卓颜阿姨那天,阿昭带她去那间会所整体造型,一个下午花掉十八万八,临走前还让邵杰办了张卡,写陶嘉的名字。
她淡淡地说:“你们是给新娘化妆的吧,她还没回来。”
门外的男人笑出几条皱纹:“新娘子已经在店里上妆了,我们是来为您造型的,现在可以开始吗?”
“我?”顾且不明所以,这是让自己去婚礼现场的意思?
“是的,您是伴娘,当然要配合新娘的妆造打扮一下,时间有点紧,我们马上开始可以吗?”
“伴娘?”
没等顾且点头,五个人依序上前围着她,紧锣密鼓开始折腾。
费解,很费解,就算陶嘉允许她出席,顶多是以亲属的名义,为什么突发奇想让她做伴娘?
伴娘……是要她亲手送上他们的婚戒吗?
几个人动作很快,没一会儿便完成了妆造,当顾且看到镜中的自己时,才知道为什么这次这么快。
廉价的白色婚纱、粗糙的过时妆容、还有上个世纪最常见的高颅顶、大盘头,所有特点加在一起,把她打扮成了土气又惹眼的怨妇。
“这样好看?”顾且问向身旁心虚不已的男人。
男人低着头不敢看她,用整理裙角的动作假装没听到,站在另一边的总监适时回答:“顾小姐,您今天是伴娘,不能比新娘漂亮的。”
“哦。”顾且淡淡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身侧的造型师问总监:“老大,现在喷那个香水吗?”
总监看了看手表:“二爷说仪式开始前再喷。”
顾且没多想,其他人也没在意,唯独这位总监非常怜悯地看了她一眼,转瞬即逝。
婚礼定在沪上最高档的华尔酒店,毗邻浦江,坐拥地标,风格鲜明和奢华浮夸完美融合,单单外表便能夺人眼球。
顾且随造型团队一起到达,仅仅从门口走到电梯这一路,已然收获不少轻蔑与嘲笑。
总监按下电梯对她说:“顾小姐,二爷让您去宴会厅接待宾客,我们先去新娘房工作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