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钥匙?”
“带了。”
“你不是晚归吗,现在天才刚黑。”
“用不着了,走,先回家,我帮你提。”
渣狗太热情,搞得刚刚花完人家钱的周延有点心虚,趁着上楼的功夫先坦白。
“内个……这些东西是拿你的卡买的,我没偷你钱啊,是你弟弟说没密码随便花,我、我没控制住,刷爆了。”
席云洲没出声,上楼的步子也没停,甚至越来越快,周延更心虚了,毕竟自己把人家的真金白银嚯嚯了,怎么说都不占理。
“要不这样吧,我等下对对发票,花了多少钱我还你……你这张卡能转账吧?我直接转这张卡里行吗?”
说话间已经走到家门口,席云洲两手占着,示意周延先开门。周延一边唠叨一边开锁,进门还没换好拖鞋,眼前赫然出现一个钱包。
渣狗把钱包塞进他手里,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随便花。”
“啊?”
“延哥,我已经确定了,我喜欢你,独一无二的那种喜欢,我要追你,以后我的钱、我的东西、包括我的人,你可以随便用,绝无二话!”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周延觉得这话不对,因为他现在真的很想再给这个渣狗一巴掌,思维跳跃的太快了,这是跳过鸿沟了吗?
“你……”周延瞪着眼睛,可惜今天没喝酒,让他打人还真是下不去手,不过深呼吸的时候闻到对方身上有酒味,以为这家伙又喝多了:“你又喝醉了?”
席云洲此刻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意,压根没打算撒谎:“中午聚餐喝了几杯,我很清醒,延哥……小延……我试过了,别人都不行,只有你。”
“你试什么了?什么别人都不行?”周延被这话搞懵,不,应该说被渣狗的眼神搞懵,那么热切,有点灼人。
“中午我请客,约了我们学校所有系的系花、系草,我都挨个试过了,喝酒聊天行,肢体接触不行,还有我忍着抱了一个跟你很像的男孩,直接跑厕所吐了……小延,我只能抱你、只能亲你,我喜欢你!”
周延今天没喝酒,但他觉得比喝了酒还晕,晕到渣狗的舌头舔到脸上了还是回不过神,就像有人在他脑袋里放了一颗烟花,炸的时候惊天动地,接着出现超美的景色,分不清是惊还是喜。
席云洲舔着舔着来了感觉,刚把怀中男人放平,昨晚挨巴掌的脸上又挨了一下,只不过今天这下没那么重,很像调情的意思。
“小延,你喜欢这个调调?”
周延手脚无力,一来是被狗嘴亲的,二来是被逛街累的,他撇过头,尽量躲开灼人的视线:“你、你起来,我不是弯的、不喜欢男人。”
席大狗愣了愣,不是被周延这句话戳心,而是佩服李言的未卜先知。
下午他在花园等人的时候,李言恰好打来电话,估计是彭教授教训过了,这家伙改口推翻自己的馊主意,说不能晾着周延,还是尽快搞清他的取向最重要。
用李言的话来说,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于是,李言把他自己追彭教授的套路悉数吐出,让席云洲也用同样的方法去操作。
追妻的套路……同样的方法……
席云洲利落爬起来:“小延,等我二十分钟,不,十分钟就好。”说完跌跌撞撞跑出门,连鞋都没换,一溜烟似的没影了。
周延心口怦怦直跳,一会儿看看大敞的防盗门,一会儿看看自己下面,整张脸又红又臊,恨不得立马冲个凉水澡压一压。
他觉得自己疯了,又觉得好像很合理,要知道,他在夜色长大,见过太多比天仙还美的姑娘,没有一个能像席云洲带给他这种感觉,痒痒的、怪怪的、有点贪恋又莫名沉溺……
他认为自己需要看心理医生,不是看病,是确定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女人。
瞌睡遇枕头,席云洲回来的时候抱着一大堆测试题,嗯,正是周延需要的情感测试、取向测试。
“小延,这是李言哥发给我的心理测试题……”席云洲顿了顿,学着李言的套路开始说谎:“李言哥说了,得分越高代表你越喜欢异性,你来试着填一下,如果最后证实你不可能喜欢我,那我就不缠着你了,行吗?”
周延哪会拒绝,巴不得赶紧测,立刻回房间拿了一支笔和计算器出来,那模样比高考还要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