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傻狗买回一台VCD机,周延以为他要学商管课,谁知道这家伙居然是为了看片儿……对,就是天桥公园那种藏在衣服里的片儿。
说真的,很佩服这条傻狗能找到这么敏感的题材,更佩服这家伙脸皮够厚,拉着他一起看。
周延维持的高冷人设绷不住了,虽然他只在这些天、这家伙面前装做高冷,实际上从做完测试题那天开始,心里已经自动接受对方,没办法,喜欢是真喜欢,矜持也得装一装。
都是成年人了,吃过晚饭后一人一杯红酒,偷偷摸摸拉住窗帘、调低音响,依偎在沙发上看某色片儿,接下来该发生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好事多磨”这句话一点都没错,正当周延准备交出自己的关键时刻,一通电话打破了温情氛围。
席云洲不想接,可他那块板砖似的大哥大响个不停,周延被这铃声吵得没了兴致,示意他先接。
信号刚接通,李言兴奋的声音直接从听筒里冲出来:“云洲,我熬出头了!”
“什么意思?”席云洲搂着周延亲了亲,漫不经心地问。
“良冬答应结婚了!彭良冬答应嫁给我了!艹,老子等了快十年啊,终于熬出头了!”
席云洲看看自己下面又看看周延,说不嫉妒是假的:“李言哥,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你熬出头了,我还没吃到媳妇呢,坏人好事天打雷劈!”说完快速挂断电话,继续拱着周延的脖子撒娇。
李言再打,他再挂,李言又打,他直接关机,一点反驳的机会都不留。
周延推了推傻狗的脑袋,不解发问:“彭教授和李言……怎么结婚啊?”
席云洲的动作不停,囫囵不清地回答:“去国外领证呗,李言哥大一就出柜了,他爸妈起初不同意,硬是断了他的学费生活费,你应该听说过李言哥很穷吧。”
周延点点头:“听过,不过不是这个版本,大家都说李言很穷,校门口附近的兼职几乎都干过……嘶,你轻点!……还说彭教授就是看李言穷才卡着他毕业,把人当苦力使唤。”
席云洲低低地笑了声:“都是瞎说,李言哥很有经商头脑,我们圈子里第一个进股市的就是他,我记得我上小学那会,他一个高中生整天看财经板块,就算没有家里的帮助也能活得风生水起。”
周延惊讶:“啊???那他为什么干那么多兼职?”
席云洲:“什么兼职啊,那是彭教授喜欢去哪家店,他就跑去干活装偶遇,还有,不是彭教授卡着他毕业,是他年年找理由申请延毕,反正只要彭教授不给他合法地位,他就赖着人家不毕业。”
周延更加不解:“那他家里人呢?现在同意了吗?”
席云洲受不了自己老婆总提别人,尤其现在这种本该甜蜜的时刻,直接以吻封唇,边亲边回答:“早就同意了。他家做生意的,跟医学半点不沾边,偏偏李言哥又是独子,大学学医还不够,研究生也学医,他家人没办法,只能同意了。”
周延被吻得喘不上气,可心里装着事,怎么都找不回刚刚的感觉,他轻轻推开身上的男人,纠结有些话该不该说。
“怎么了小延?”
“你家人知道我吗?他们也同意你……跟男的在一起?”
“那我现在跟他们说!”
“等等!我……我还没想好公开,我家人肯定不会同意的。”
席云洲怔了怔,没想到李言说的关卡这么快就来了,不过他也没慌,这些天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大不了就学人跟家里死磕。
他坚定地看了周延一眼,兀自起身去冲凉水澡,等再回床上时,手里拿着两人的板砖大哥大。
“小延,咱俩一起给家里打电话,反正我不打算藏着你,就是跟家里磕一辈子我也认了!”
谁听了这话不感动啊,周延感动得要死,恨不得也如此豪言壮语一番,可惜他没胆,五爷成天为大姐的失踪忧心忧神,若是自己也来一出“幺蛾子”,恐怕得折两条腿。
周延支支吾吾的:“你先打,我再考虑考虑。”
傻狗真打了,半夜三更给家里打电话,不管会不会打扰父母休息,也不管老两口能不能承受,开口便是出柜。
“爸,妈,我喜欢上一个人,是男的,他叫周延。”
……
“我试过了,抱他亲他一点都不难受,别人不行,碰一下我都想吐。”
……
“他比我大五岁,学医的,现在是研究生。”
……
“不是京市人,跟咱们一样沪上人,很漂亮很温柔,对我特别好。”
……
“嗯,知道了,交了交了,连钱带人都上交,放假带回去让你们见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