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皮特赶到京市,还没来得及联络余丑就被派了任务——追踪一个叫陶嘉的女人。
任务不是蒋南洲派遣,而是早已隐居的宋北霖。原来,顾且那段婚礼丑闻经过一段时间的传播,恰好让宋北霖看到了,而这段丑闻最后落在未婚夫妻被盗视频上面,发出澄清的是未婚夫席铭洲。
随着网友深扒,席铭洲的原生家庭也出现在帖子后面,宋北霖正是看到他的哥哥是席云洲,这才决定问问情况。
顾且是曼丽的女儿,席云洲是周延的爱人,照辈分来说该属长辈,为什么身为长辈弟弟的席铭洲跟晚辈的顾且会是未婚夫妇?退一万步来讲,即便不说辈分,为什么别人的婚礼上会播出他们的私密视频?
这事儿透着蹊跷,必然有人背后使坏!
出于旧年老友的情分,他决定问问周延,看几个小辈是否需要自己帮助。周延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完后求他帮忙追捕陶嘉,因为只有解除陶嘉对阿昭的控制,一切才能彻底结束。
这便是宋北霖派皮特去追踪的原因。
而余丑回国则是蒋南洲的安排,阿昭已被且且“治愈”,网络上也把火力朝向陶嘉,余丑可以放心回来了,只是陶嘉还在外逃窜,蒋南洲便安排顾川去保护阿昭和且且,顺便将余丑送回来而已。
所有人都没想到陶嘉动作那么快,皮特还没查到蛛丝马迹,顾川和余丑就发现所有人都失踪了,再往后,屠杀事件发生,他们来迟一步,八间狗笼只救出来四个人,死了五个。
余丑心里自责至极,倘若他没有自作聪明先去调查,倘若他没有被陶嘉威胁,一切都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他跪下来求顾且原谅,甚至做好替阿昭顶罪的准备,可是善良的顾且并没有半分责怪,只是顾川气愤至极踹了他一脚。
这一脚并没有多重,换做平时顶多淤青而已,但余丑没受住,肋骨本就没有完全康复,皮特又压着他疯了一天,再加上高烧和这几天的日夜奔波,身体早就濒临界点,强撑着不晕过去已是极限。
余丑真的是在强撑,回到房间的下一秒便昏死过去,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别墅的佣人告诉他,川哥押着六个血呼啦差的人出去了,好像是送他们去警局自首。余丑知道是张麻子那些人,没多想,吞下两粒退烧药回房休息。
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皮特的声音,变味的东北腔很有辨识度,他告诉自己是幻听,可身体还是诚实地爬起来,扒在门板上细听。
当然,余丑之所以对皮特的声音这么敏感,完全是因为口袋里的那封情书,上面全是英文,唯一看得懂的是两个单词——love you。
对于一个不被家人疼爱也没爱过谁的人来说,这几个潇洒飘逸的英文字绝对够杀伤力,杀得余丑都快要怀念被压的那天了。
时局已定,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国内的事情结束后,余丑按照阿昭的心愿跟着顾且离开,皮特本应该回小岛,但他找尽各种理由不走,还不知道用什么借口说服了蒋南洲,以保镖的名义留在庄园。
这下好了,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很多事情躲也躲不过去。
某天深夜,实在管不住小小皮的男人溜进妖精房间,势要先把事情说开,再为小小皮争取幸福。
是的,在某些人心里,余丑就是个妖精,别看那张冰山脸做不出太多表情,但凡想起那绯红的身子、那无法抑制的眼泪、那哑着嗓子喊“不要”,真叫一个……勾人啊。
余丑睡意朦胧间,突然被床边的黑影吓了一跳,本能一脚踢过去,没想到对方轻易接住,随即传来熟悉的东北腔。
“哎呀妈呀,你怎么总往我这儿踢啊?”
“皮特?”余丑按亮床头灯,看看眼前的大块头,又看看大敞的窗户:“你大半夜跑我房间干什么?还翻窗?”
皮特一脸委屈,顺势坐在床边,硬把人的脚搂进怀里:“来庄园这俩月你都不理我,咱俩站一块儿也不跟我说话,余丑,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余丑脚心被他抓的痒痒,抽也抽不出来,又难受又想笑:“咱俩本来就不熟,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快放开我,赶紧回你房间睡觉去。”
“不行,”某只不安分的大手开始作乱,从脚心作乱到小腿,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我得跟你道歉,那天的确是我没有控制好,听威尔说你发烧了,后面也伤着了,对不起啊媳妇,下次我肯定……”
“打住!乱叫什么呢,谁是你媳妇!”
皮特一听顿时急了,往前挪了点,正好让嫩白劲瘦的脚丫落在小小皮上:“咱俩不是说好你当我男朋友吗,虽然上次是我压了你,但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余丑也急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那是因为我以为我把你踢坏了,事实上你没坏啊,好得跟头驴似的,”可能是想到那天疯狂的场景,余丑竟有些脸红,声音越来越低:“既然没坏就像以前一样找女人去呗,招惹我干什么……”
“没好,”皮特也顾不上面子了,索性坦白:“我试过了,我这小祖宗看见女人根本没兴趣,其他男的也不行,唯独脑子里想你的时候,压都压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