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瑶微微一笑道,“若不是姜老头,你一二哥哥说不得早就死了。”
吴别事不解的看着秦琼瑶道,“难道置之不理还有理了噻!”
秦琼瑶微微一笑,倾国倾城。就连吴别事也看的怔了。
吴别事心想,这样的秦琼瑶难怪可以配上一二。也许只有这样的秦琼瑶,才能配的上一二吧!
一二揉了揉吴别事的头说道,“若不是姜老头,我很难活着走出青阳镇。”
吴别事龇牙咧嘴道,“那你还说姜老头?”
一二明朗一笑道,“正因为喜欢,所以才会经常挂在嘴边,若是我不喜欢,便是看他一眼我都觉得恶心,莫说是经常挂在嘴边了。”
吴别事听闻,兴高采烈道,“我家老祖宗说了,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无相干。”
四人沿着密林一路向西,一二轻车熟路。这条路一二走过不下于千八百回,但在其余三人眼中却异常糟心。
密林中多妖兽,只是不知为何,当看见他们几人时,又闭上了眼睛休养起来。
唯有一头金蛛,看见几人前来,瞬间幻化成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堵住了几人的去路。
她目光怔怔的看着一二,匪夷所思道,“绳床巷的穷小子?”
一二一身白衣,头上扎着一支无暇的玉簪,腰间吊着白猿所赠的白玉,背上背着长剑,远远看去,玉树临风,温润如玉。
小女孩头上绑着丝线,将头发紧紧束缚在丝线内,穿着一身金色裙摆,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闪闪发光。
一二惊喜异常,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蹲坐在小女孩面前道,“小七,你怎么会出现在未央山?”
小女孩正是当年裁缝铺的小七,曾经孔嘉仁为了护住一二,从小七那里求来了她祖母的本命丝线衣。
小七负着双手,看着一二道,“穷小子长大了哦!可我还是这么一丁点儿。”
小七说话惹得一二捧腹大笑道,“小的时候总是盼望着长大,可是长大了,才发现,小时候却是最美好也最难以忘怀的。”
一二顿了顿,看着小七道,“你怎么不在朱门巷,跑来未央山了。”
小七撅着嘴巴,委屈道,“自从上次开封,有些外乡人不愿离去,占了我们的店跟房屋。有些人离开了,有些人便留在了未央山。”
一二皱着眉头道,“无法无天了,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肆意妄为?”
小七顿觉得委屈道,“谁说不是呢,可是我们这些小妖,不会炼体,都是些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打不过他们,只得老老实实的回来了。可惜我的几个妹妹,硬生生被打死了。”
吴别事愣头愣脑,冲到小七面前恶狠狠道,“撒子?他们竟然还敢杀人噻!”
小七看着吴别事,顿感亲切道,“小姐姐,他们凶的很。”
吴别事搂着小七道,“你莫怕,姐姐我替你去打回来。”
说着,吴别事搂起袖子,与小七勾肩搭背,大步朝着青阳镇前去。
一二与秦琼瑶相视一笑,紧随其后。
几人脚力极快,不出一刻钟的时间,便出现在了青阳镇西门口。
西门口依然破旧不堪,门口的牌匾被二蛋背给一二做了床,所以牌匾处看起来空空荡荡。
西门口的躺椅上落满了灰尘,看样子闲置了很久。
一二看着椅子,想起了当年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吴志明。呲着一口大黄牙,眼睛贼溜溜的望着街上袒胸露乳的女子。总是会被他的媳妇揍得鼻青脸肿的模样。
想到这,一二忍俊不禁噗嗤笑道,“吴别事,你爹爹从前便一直坐在那张椅子上,你娘就站在他身后。”
吴别事蹦蹦跳跳,跑向那张铺满灰尘的椅子,满眼新奇,也不顾灰尘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我爹爹可真会选地方?从这儿看去,满大街的大长腿小蛮腰噻!”
一二笑容满面,心想道,知父莫若女。
进了青阳镇大门,街上尽是些陌生面孔。
一二看着眼前荒凉的镇府司,疑惑道,“这里怎么荒凉成了这个样子?吴志明大哥可又变懒了。”
小七听闻,紧咬着嘴唇,捏着金色裙摆,怯懦道,“吴志明被人杀了。”
一二大惊失色,猛然转身,狰狞的盯着小七道,“你说什么?”
小七低着头,声音奇小道,“被二蛋杀了。”
一二恍若雷击,怔怔的站在原地,不愿相信。二蛋怎么可能会杀吴志明。更何况,吴志明是武夫九境,二蛋如何能杀得了。
吴别事更是慌张,看着小七道,“撒子?你说我家老汉被人杀了?”
小七抬起头,看着吴别事道,“一年前的事了。二蛋带着一群人,抓了吴志明。”
一二不可置信,他不明白一向与世无争的吴志明,为何会被人杀。
一二不信,大步跑动,朝着吴志明家里而去。
几人紧随其后。
大街上的人群纷纷避让,怒吼着骂骂咧咧。
一二不管不顾。
跑到吴志明家里时,吴志明家门前的草,可以淹没成年人的大腿。
一二瞬间瘫坐在地,房屋已经倒塌,碎石烂瓦铺陈了一地。
在荒草堆里,有一具成年女性尸体,骨骼惊人,头发还未腐烂。
显然是吴志明壮硕的婆娘。
一二不敢再看,慌忙看向吴别事。
吴别事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她看着那具骨骼,眼泪便忍不住的往下淌。嘴里呢喃着,“娘亲,娘亲。”
一二看着这一幕,悲伤不能自已。
吴别事不顾别人阻拦,飞扑上前,将骷颅骨抱在怀中,嚎啕大哭。
一二缓缓上前,将吴别事拥在怀里。
吴别事身体不住发抖,嘴里呢喃着,“那是我的娘亲,那是我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