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瑶聪明至极,捏着一二的手臂道,“还记得当年我免了二蛋的职?将二蛋打入大牢的事吗?”
一二点头笑道,“当然记得,当时我以为你失心疯,没有人情味。然后我还让白宇云君,麒麟三人前去相救,只是后来就回来了白宇云君,麒麟再也没有踪迹了。”
秦琼瑶叹息一声道,“我母亲,一直是孔嘉仁的人。包括去往青阳镇的镇守陈督司,都是孔嘉仁的人。一次,偶尔间,我听见了我母亲与陈督司的对话。”
秦琼瑶面色苍白,咳嗽了两声,将头紧紧拥在一二的怀里,再次悄声说道,“我听见他们二人在密谋杀你。想要让二蛋出其不意,借助你二人的兄弟感情来杀了你。”
一二震惊不已,难怪那时的秦琼瑶铁血政策,非要将二蛋打入大牢。竟然是为了他。
秦琼瑶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会误会我。可是我又不能告诉你。若是让你知道,孔嘉仁的为人,那时的你又该如何自处。而我娘,只是孔嘉仁的一个棋子,到死,她都觉得,孔嘉仁爱她胜过一切。”
秦琼瑶露出一抹苦笑道,“为了杀你,他们煞费苦心,先是在青阳镇布局,只是青阳镇乃无法无天之地,限制修者,所以他们看似摆布好的一切,在青阳镇,却是毫无用处。”
秦琼瑶再次咳嗽两声,吐出一口黑色淤血,顿时脸色变得红润,就连白发也有了光泽,逐渐转向黑色。
秦琼瑶露出一个甜美微笑道,“还记得影子二姨与三姨吗?”
一二点头道,“当然记得,她们说要去尼姑庵修行。”
秦琼瑶吐了吐舌头,明媚一笑道,“她们去了青阳镇。”
秦琼瑶挣扎着起身道,“当初,只是我们三人演的一场戏,想要让我母亲放心。然后,她们二人神不知鬼不觉,去了青阳镇,替你守住了剑庐山。”
秦琼瑶娇媚一笑,洋洋得意道,“我所得气运,也被她二人带去了青阳镇,留给你用。”
一二呼出一口浊气,这些年,看似云淡风轻的兰亭国,背后竟然有如此多的事情。
若不是秦琼瑶这次向他说明,他或许一直被隐瞒在鼓里。
孔嘉仁表面的慈眉善目,竟然早已被秦琼瑶看透了。
秦琼瑶与一二盘膝而坐,看着破碎的山河道,“兰亭国其实早就名存实亡了。从我父亲秦王去世的那一天,兰亭国便已经亡了。后来,兰亭国便是一个傀儡,是为了隐藏一个人的龌龊勾当而存在的国家了。”
一二想起之前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那些人,皆希望兰亭国国泰民安,后世子孙繁荣富强。可是,一个凡人国度,在修仙者眼中太渺小了,渺小到仙人随意一指,便国破家亡。
可是,修仙者为何修仙,难道不是为了守护才修仙吗?
一二这一刻有些迷茫,他不明白孔嘉仁究竟想要追求什么?是大道长生,还是荣华富贵?
一二抬头看了一眼灰沉沉的天空,又看向面前烟雾弥漫的废墟道,“琼瑶,谢谢你。”
秦琼瑶一怔,将头靠向一二的肩膀道,“我心甘情愿的。”
破空声响起。
“又躺在了我一二哥哥的怀里,这个婆娘不要脸噻!”
吴别事的声音隔着老远便传了过来。
药仙无奈的撇了撇嘴,学着吴别事的口音道,“到手的鸭儿又飞咯!你说说,我那样比不上一二嘛?”
吴别事趴在药仙的背上,瞬间拧着药仙的耳朵道,“再学老子,老子将你耳朵割了煮火锅。”
药仙悻悻然耸了耸肩膀道,“世道变了,像我这种风流倜傥的,落伍了。”
说话的功夫间,二人已经站立在了地面。吴别事凑着脑袋,双手撑着头,故意别在一二与秦琼瑶之间道,“你两个在做撒子?”
秦琼瑶羞得满面通红,盯着吴别事道,“好可爱的小妹妹。”
药仙瞥了瞥嘴道,“可爱个锤子,辛亏不是我生的,要是我生的,老子一巴掌呼死。”
说着,药仙没好气的递给秦琼瑶一把药草道,“要不是看你鸭娃儿,脸蛋长得漂亮,腿也还可以,我才不救你咧?”
说完,药仙取出背后的烟锅,自顾自点燃,吮吸了一口,看着手足无措的秦琼瑶道,“自己去熬噻!”
吴别事气的剁了跺脚,看向一二道,“哥哥,他学我噻!”
一二揉了揉吴别事的脑袋道,“有些人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咯!”
说着,一二起身,接过秦琼瑶手中的药草,对着药仙没好气道,“借你药仙鼎一用?”
药仙抬头看了一眼一二道,“好白菜让你给拱了。臭小子,接着。”
说着,药仙已是丢出了药仙鼎,丝毫不顾及形象的躺倒在地,吸了一口旱烟道,“熬煮一个时辰,让她喝了,药到病除。”
一二会心一笑。药仙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
熬煮药材,是一二最拿手的事。当年,他爷爷患病的时候,所有的药材,全是一二为爷爷熬煮的,尽管没有什么作用?但让一二练了一番熬药的本事。
吴别事跟前跟后,帮一二提水端药,忙的不亦说乎。
药仙见秦琼瑶对自己毫无兴趣,索性放开了心扉,一会儿脱了鞋子揉揉脚丫子,甚至还闻了闻揉脚丫子的手,一会儿掏鼻屎,一会儿又放屁……
总之,完美诠释了邋遢男人的日常生活。
秦琼瑶百无聊赖,便满眼放光的盯着一二,她前所未有的开心。从三岁遇见一二时,秦琼瑶便记下了一二。
为了吸引一二的注意,也做过很多伤一二心的事。甚至为了母亲,秦琼瑶差点杀了一二。
缘起缘落,缘分的事,谁又能说的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