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为一二倒了一杯茶,满面笑意说道,“从你进门那一刻开始,其实便已经明白这是我做的局了,是吗?”
一二端着茶杯,嫌弃说道,“喝习惯了烈酒,这静心的茶水反倒不习惯了。”
何书和煦笑道,“你早说啊!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喜欢白茶清欢,很是无趣的人。”
一二饶有趣味的看着何书,诧异道,“好像说的你跟很了解我的似的。不要觉得看了一些书,便觉得世人都应该如书中所说。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书中的世界固然美好,但是我们的生活又何尝不是精彩绝伦呢?”
何书撇了撇嘴角,摸了摸下巴道,“这么认真干嘛?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一二将茶水一饮而尽,翘着二郎腿说道,“你也别绕弯子 了,做了这么多的事,现在该说说目的。”
何书有些奉承,从书桌后面搬出一坛酒出来,递给一二道,“这次设局,太仓促了。河婆又蠢,被你一眼识破,并不好玩。不过幸亏我的目的达到了。”
一二伸出手掌,坛子顿时凭空跃起,直直朝着一二飞来,一指点开酒坛上的泥封,对着坛口便往嘴中灌去,一坛酒顿时下了 多半,打了个酒嗝道,“若不是这一路听闻,五岳之首的山神是个君子,我才懒得来见你了。河婆长相倒是一般,不过那双腿,可谓人间绝色。”
何书顿时两眼放光道,“果然君子所见略同。不过,请你来的人可并非是我。”
一二再次畅饮了一口,“这酒水,你一方山神,怕是也享受不起吧!”
何书有些尴尬,不过一闪而逝道,“正是,我虽然乃先皇亲自册封的正神,可是在你们这些想要登临大道的人眼中,只是投机取巧罢了。放弃肉身,选择人皇亲封的正神,镇守燕国五岳,在凡人眼中确是一步登天,可是只要是修者,皆不会选择这样一条路。从此以后,虽然可以逍遥天地,当时也自绝了后路,止步于神境了。”
一二将酒坛子递给何书道,“若不是如此,你只能成为鬼修了。人皇对你也算是有恩。”
何书接过酒坛,饮了一口酒说道,“正是,我幽冥天下,鬼修众多,也有登峰造极之辈。只不过,代价太大。需要重新凑齐肉身。可天道轮回,若是选择那样的路,等于是在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一二翘着二郎腿,看向窗外道,“所以,你今日是为了人皇才设局将我带来的。”
何书坦然一笑,起身作揖道,“受制于人,我当然要尽忠职守。我何书的命是人皇给的,若是你因此记恨人皇,我何书一肩挑之。”
一二和煦一笑,戏谑道,“你的肩膀可以扛下大燕的黎民百姓吗?”
何书听闻,直直盯着一二的眼睛道,“就算扛不下,也会拼命去扛。”
一二有了些许醉意,步履瞒珊朝着竹楼窗口走去,望着山下的大雾道,“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何书看着一二的背影,微微一笑道,“我人皇你若是了解了,或许会与他称兄道弟吧!他是个及其圣明的人,我大燕这些年在他的统治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虽说我们深处幽冥天下,可是没有任何鬼修敢觊觎我大燕。”
一二听闻,转身看向何书道,“你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觉得我应该如何做。”
何书再次喝了一口酒,脸色绯红道,“我不应该站在我的立场上去考虑你的事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一二微微一笑,折身走向竹椅,落座后,突然对着空气中自言自语道,“既然来了,就出来一见。”
何书诧异的看着一二。
“哈哈哈,果然是人中龙凤。”
未等何书开口,一道爽朗的笑声忽然自山顶响起,紧接着,一道金黄身影缓缓自山顶走来。
男子每走一步,脚下便有龙吟声,且脚下生莲。男子龙行虎步,气宇轩昂。
何书匆忙跪拜在地,对着来人叩首道,“拜见我皇。”
男子手臂前伸,将跪伏在地的何书扶起,笑容和煦道,“都说了,你见我不必行此大礼的。”
何书连连摆手道,“君臣有别,我怎能自持身份而乱了君臣之礼。”
人皇和蔼一笑,扶着何书,看向一二道,“小兄弟,自你走后,我彻夜难眠,所以才然何书以此拙劣伎俩将你骗上山。若是论罪,我首当其冲。”
人皇对着一二拱手作揖,随着人皇腰逐渐弯下,一二觉得整个天道恍若压在了他的肩头一般。
一二不动声色,笑意盈盈坦然接受了 人皇的抱拳之礼。
尽管自己要承受大燕国整个龙皇气运的反噬,可是一二依然面不改色。
人皇准备再次抱拳时,一二一伸手拦住了人皇道,“老哥,你我之间不必这般客气的。”
何书听闻一二所说,牙花打颤。竟然敢称呼人皇为老哥,这么装犊子的人,在大燕国可没有一人敢如此。绕算是人皇的亲兄弟,见了人皇也得尊称一声吾皇。
何书小心翼翼的看向人皇,见人皇脸色平静,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对一二更加敬佩起来。
人皇在大燕国,被一国气运加持,可是无敌的存在。而且人皇早已进入了天神境,只是一直隐藏实力不让外人所知罢了。
一二扶起人皇,呲着牙笑道,“刚刚喝了你的酒,你便来了。想来,在大燕国,只要你心念一动,没有地方你去不得。”
人皇拉着一二的手,走向竹椅道,“只是被此地天道认可,便呗天道赋予了一些东西。”
人皇边说,边从纳戒中取出一坛酒递给何书道,“今日便麻烦前辈为我二人斟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