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冯贤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这边才将被戴绿帽子的嫌疑洗清,那边又得知如今全庆州都知道他双腿废了,神志还不正常。
冯贤摔了一套珍藏紫砂壶茶具还不解气,又摔了他房内的古董花瓶,将梅安骂得狗血淋头。
骂完了梅安又骂冯凌雪,什么恶毒的话都能说出口。
于是就连府上的人也开始说老爷是当真疯了。
冯贤又开始闭门不出,每日就躲在自己房间里,仿佛这样就能将一切闲言碎语挡在外边。
可冯凌雪怎会如他的意?
这一日,冯凌雪又请了大夫来,就为了治他的疯病。
大夫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瞧着便没什么医术。
事实也是如此。
诊过脉象之后,他捋着胡子老神在在思考了片刻,落笔写下一副药方子。
“冯小姐,恕老夫直言,冯老爷如今的状况着实不妙啊。”
冯贤挣脱开梅广的束缚,将瓷枕丢了过去,“啪”一声碎在大夫脚边。
“庸医!”
大夫躲开,大声喊着:“你看看,如此暴躁,假以时日只会更加暴虐,说不定还会神志混乱识人不清。”
冯贤扔无可扔,怒吼着让大夫滚出去。
冯凌雪目的也达到了,赶紧安慰了几声,就将大夫送走。
“爹,别听他的,改明儿个咱们再找别的大夫看。”
冯贤胸口剧烈起伏,看向冯凌雪的目光好似要吃人一般:“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爹,别瞎想,越是想得多了,对您的身体越是不好。”
“你以为靠几句流言蜚语就能将我整垮?我告诉你,你可能!”
“爹好生歇着,有什么需要便让秦姨娘或者管家去傲雪院寻我。”
“冯凌雪,你个没良心的孽障!!”
“秦姨娘,辛苦了。”
秦素兰趣味盎然地看了眼还在怒骂冯凌雪的冯贤,嘴角牵扯出一抹笑意:“不辛苦。”
从冯贤那儿回到傲雪院,冯凌雪心情无比愉悦。
如今冯贤每受到一分苦难,冯凌雪就能感受到一分欣喜。
然而这还不够,比起外祖父、娘亲和弟弟的命,冯贤如今遭受的还是太轻了。
另外,秦素兰还以为她们之间的恩怨已经了解了,每日摆摆姨娘的架子,反倒比冯贤过得好。
还有柳儿,现下还在玉簪院好吃好喝地活着,期盼着生下冯贤的一儿半女,从而后半生享尽荣华富贵。
简直可笑。
再等等,再等等。
冯凌雪劝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