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斯把艾文歪斜的身体扶正，没有再说下去。这两天，她其实也和克拉克聊了不少。

关于艾文身体的状况，克拉克当然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只是直到今天艾文醒来，他依旧没办法完全接受，艾文以后再也没有办法凝聚魔核的事实。

“真的一点办法没有了吗？”

克拉克不甘心的问道。

娜斯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斜瞥了克拉克一眼，

“有啊，你去找个领主来啊，三大空间恶魔家族随便一家的领主就行了，利未安森家的不来不还有司派斯和月天王族吗？”

因为艾文的事，这两天的娜斯明显有些不耐烦，继续开口，

“你不是阿斯莫德家的吗？你去找啊。”

见克拉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什么也说不出来的模样，她稍稍收敛情绪，

“所以你懂了吗？不要说你和我了，你觉得你家现任家主能够请得动那些存在吗？”

克拉克的头深深低下，揉了揉眼睛，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似是觉得自己好像说得有点过火的娜斯暗叹一声，转身准备离开房间，在经过克拉克身边时拍了拍他还未完全长开的肩膀。

“等他睡醒，你和他说明一下情况吧。珍惜这段时间，我们和他可能…”

娜斯说话间顿了顿，最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见不了多少次了。”

这句话说完，克拉克本就强忍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从眼眶中汹涌而出。只是他死死捂住了嘴巴。

他不想发出声音打扰艾文，但又不准备像娜斯那样离开，因为他要在这里等着艾文醒来。

娜斯只觉得心里一紧，上一次落泪是什么时候了？已经记不得了，但她只知道现在鼻子有些微微发酸，她微微仰头迅速出门，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克拉克才逐渐平复下情绪，看着呼吸平稳的艾文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两天前娜斯和他说起艾文的状况。

那天的魔界大日被厚厚的云层挡住，只有零星的阳光艰难挤过云层扑向战神天的地面上，如同久未归家的远征恶魔，一朝回归故土那般慷慨，而医疗室内的气氛却又是那样的凝重。

“他现在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开口的是娜斯，坐在桌面上看着窗外的背影让克拉克觉得她似乎极为疲惫。

“你们现在学的魔药课和锻体课应该都会涉及一些基础的医疗知识吧？”

克拉克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背对着他的娜斯似乎没理会克拉克的反应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几乎所有生物体内都有魔力通路，魔力通路连接着体内能量的源泉，像我们恶魔就是魔核。

其中强大的存在的魔力通路的主干粗壮且末端复杂，几乎遍布全身的每一寸皮肤。弱小的存在主干细窄且简单，这也直接导致了后者对身体的控制开发远逊色于前者。”

说到这里，娜斯转过头来看着克拉克，神色有着不加掩饰的失落，

“但，不管复杂还是简单，粗壮还是细窄，魔力通路都是生物控制能量的唯一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