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主上是怎么想的？”

布雷泽第一次开口，他看向了陷入沉默的艾文，不愿意再在这种气氛下待下去，他决定加快这场已经注定结果的对话。

“我啊？”

艾文也没想到布雷泽会开口询问，他的手在桌子底下反复摩挲，

“虽然没有办法继续在魔塔学习...”

他抬头看了眼不停喝酒的施耐德和低头不语的阿比盖尔，

“但是我的目标还是没变...”

艾文没有说出自己的目标，就是为了能够保护好眼前自己最珍惜的两个恶魔，以及自己逐渐变多的挚友，他只是含糊其词地继续说道，

“所以去拉塞纳天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那样的话我可能还能像森德阁下说得那样继续成长...”

艾文没有说下去，但是酒桌上的所有存在都明白了艾文似有什么顾虑。

森德刚想开口，却听见艾文叹了口气，继续开口，

“哎——其实我就是不想离开战神天，毕竟我好不容易认识的朋友还有狂发酒馆都在这里。”

施耐德听着艾文的话，停下了喝酒的动作，看向艾文。

而艾文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只是桌面下摩挲手掌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摊开双手，看着自己的手心，

“确实，我也觉得我的想法有些幼稚了...所以，我决定还是和森德阁下一起去拉塞纳天。”

阿比盖尔猛地抬头，紧紧地抿着嘴唇，听着艾文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早已想清楚一切的她，心绪依旧无法遏制地剧烈波动。

施耐德没说话，也没再喝酒，甚至没有再看向艾文，而是把目光转向森德。

感受到了施耐德目光，森德自然也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没有说话只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也许只有参过军的恶魔才知道，这是托付最重要的后辈的无言之举。

艾文猛地起身，朝着森德重重地鞠了一躬，

“森德阁下，无论如何，多谢你愿意带上我！”

...

恶魔历5850年，一个平平无奇的夏夜，一个已经初露峥嵘的青年恶魔做出了他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决定之一。

彼时的酒馆中，拥挤的恶魔们不知道他们正在见证历史，或者说，干脆成为了一段重要历史的背板。

因为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注定在魔界历史上永不褪色，被无数学者乃至于后世学子不断揣摩研究。

这一天，是未来魔界一股无比庞大的势力——律，诞生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