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抬头望向策马驰骋的少女,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故,到时候苦的就是自己了。这个时候,不说话是最好的,直接用行动表示。陈亮一个鲤鱼打挺,将被褥压在身下,努力的想办法让孙尚香暂时失去思考的能力,只需要再过一会,他就可以想到办法怎么解决这位美丽的大小姐了。
好了。
船舱外,夜风微凉。
陈亮望着天边挂着那缺了一角的月亮,问孙尚香:“香香,你说,如果我的主公刘皇叔最终有一天要跟东吴开战,你怎么办?”
孙尚香失去的思考能力也随着呼吸的平稳,渐渐回到了自己的小脑袋里。
“我当然是希望两家能永远和好下去,可是这乱世,如同我们身下这滚滚奔流的长江,每个人都仿佛一叶扁舟,在江水中无能为力,只能被裹挟着,随波逐流。”
“夫君,既然我已决心嫁你,那就只会与你同进退,只希望夫君来日与我兄长交战,念及我们夫妻一场,留他一条生路。”
看着眼前面带含春的少女,眼神中却透着无限的哀怨,这世道,女子就是这般,既然做了选择,那只能生死相随。
可是,这世道的男子,难道不也是这般吗?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
孙尚香见陈亮一直盯着船外的江面,口中吟着几句短词,这词虽不是汉风,却也别有韵味,船外江风夜冷,孙尚香拿出自己的斗篷为他披上。
“夫君,你这吟的是什么,倒是别具一格。”
陈亮转头看着孙尚香,一直以为孙尚香爱好武道,不喜音律文学,结果居然也能感受到自己这随口咏出的这首词句,于是便问道:“夫人也通达诗词吗?”
一声夫人让孙尚香脸上一红,有些羞赧的说:“未及通达,只是夫君的这几句短词有些意境。”
“夫君,这词唤做什么?还有别句吗?”
陈亮将斗篷敞开,把孙尚香揽入怀中,孙尚香则顺势将头斜靠在他的肩头。
“这首不是词,是曲,叫《临江仙》,是我一个朋友写的。”
“夫君还有如此高雅的好友吗?”孙尚香好奇的问道。
“高雅吗?一个被流放的苦难人而已。”陈亮又将孙尚香紧了紧,说着杨慎,却好像是说的自己,不过一个是被流放异地,一个是被流放异世。
“夫君,莫要再想这苦难事,你跟我说说这曲还有别的句吗?听不够。”
“有,不过,这曲,可以唱。”
“想听。”
陈亮低头看着这个眉目含情的少女,一想到将来她就要随自己东奔西走,远离家乡,心中不由生起一股爱怜。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白发渔樵~~江渚上,
看惯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 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
谈~~~~
中~~~~。”
陈亮一曲高歌完,江面又重回寂静,江水拍打着堤岸,波浪摇曳着帆船,女孩眼角的泪水缓缓沾湿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