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备听了陈亮的建议,尽起涪城精兵四万,分三路大军直奔成都。
中路:刘备、陈亮、张任、泠苞领两万兵;左路:马超、马岱、马云禄领一万兵;右路:张飞、赵云领一万兵,三路大军自早晨开始从涪城东南西三门出动,浩浩荡荡,锦旗招展。
早有探马报知刘璋,刘璋听闻,瘫坐在宝座上,殿下众文武也是面面相觑。刘璋四下观望,发现能带并兵打仗的居然只剩下吴兰、雷铜、黄权等人,其余文臣皆是噤若寒蝉不敢高声言语。
正当刘璋想要询问众谋臣意见之时,殿下一人前出禀告:“主公,臣听闻,刘备放出风来,说是如果主公肯率军出降,便可饶城中百姓一死,若是拒城抵抗,破城之时,大小不留啊!”
刘璋听后更是大惊失色,说道:“刘玄德手下猛将如云,如今连克数城,气势如虹,又兼得了张任、刘璝这些降将,此消彼长之下,更加难以抵抗。”
正当刘璋想要率众投降之时,黄权起身相告:“主公,刘备虽然领大军前来,为首又都是世之名将,但是彼远道而来粮草供给必然不足,成都城中尚有兵卒三万余人,粮草钱帛更是可以支用一年有余。黄权愿为主公驱使,率军抵抗刘备。”
刘璋听后甚是感动,只是思量再三,依旧摇头说道:“公衡所言虽是肺腑,但我心已如死灰,悔恨当年不听卿等忠言,引狼入室,自得其祸也。现如今,不如打开城门而降,也好救下这满城百姓。”
黄权等人还欲说话,却被刘璋打断:“我父子在蜀中二十余年,无有什么恩德加于百姓,这连年征战,百姓饥苦,弃尸荒野也不是少数,这都是我德行有亏啊。若还是拒城不降,最终导致城破而百姓惨遭屠戮,这让我如何忍心,哪怕死后也无颜面对这些蜀中百姓。”
听完刘璋的话,文臣武将无不落泪恸哭。忽然有一人来到堂上进言说道:“主公之言正合天意,不过,我料刘玄德必不会如此。”
刘璋闻言看去,原来是巴西人谯周,正是宫中卜官,急忙询问何意。
谯周说道:“某也观乾像,见群星聚集于蜀郡,其中有一颗大星,光亮皎洁如月,恐怕正是预兆刘玄德入主西川啊。”
刘璋听后更显沉默,而黄权、刘巴等人愤愤不平,皆是大怒,想要让刘璋将其推出斩首,但刘璋却并没有如此,而是让他赶紧回家去,其他也不再多言。
众人正商议间,突然一人来报,刘备三路大军已抵达城下。
刘璋闻言,面如死灰,急急忙忙登上城楼观望,却见到北门正是刘备自领军马到了城下。
刘备登马上前,朝城楼上喊道:“请刘季玉答话。”
刘璋闻言,从城楼上探出脑袋来,朝下喊道:“玄德兄,为何领兵到此啊。”
刘备在城下用马鞭指着城上的刘璋说道:“季玉,我从荆州领兵,跋山涉水为你拦阻张鲁大军,耗费无数兵马钱粮,屡次求粮于你,你却轻信谗言不肯相与,还派遣将领谋害于我。若不是有忠义之人护佑,我早就命丧汝手。”
刘璋一听,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派人谋害刘备,生性孱弱的他还以为自己的某些指令被人曲解。向来养尊处优的刘璋,怎么说得过久经沙场的刘备。
“玄德兄,你我兄弟一场,我愿向你称臣,请兄长退兵离去吧?”
这时,陈亮身旁的张任有些听不下去了,打马来到刘备身边,告请刘备之后,对刘璋大喊:“刘季玉,当初你不听忠臣直言,导致今日之败,此是必然。如今我兵败投降刘皇叔,虽是降将,但刘皇叔诚心待我,委以重任。刘皇叔宽宏大度,绝不会加害于你,今日我特来劝降,希望此番不要误了我的这番美意。”
刘璋面如土色,栽倒在城墙之上,一旁文武有劝降者,也有请战者,一时难以决断。忽然有人汇报说蜀郡太守弃城投降而去。这让刘璋更加愤懑,无力之感油然而生,心中悲痛,大哭回府。
城下刘备见城中并无动静,决定暂且等候一日,到明日一早再遣人进城游说。
次日一早,刘备正准备请简雍,简宪和往成都城中说降,陈亮却在一旁自告奋勇说要进去走一遭。
刘备言说此去城中还是有一定危险的,简宪和经常做这种事情,他比较在行。
陈亮却说道:“刘璋必然会投降,而且此去成都城内,必不会有任何危险,而且就算有危险,对亮而言,不过如同一日游玩而已。”
刘备拗不过陈亮,只好同意,临别时还一再叮嘱让陈亮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