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和哥哥定下这个诈降的计谋,这要是有个差池,性命难保。
美味的食物就这样被摆放在孟优的面前,可是他心事重重,如同嚼蜡,对众多蜀将的问候更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答的问题,有没有出现纰漏,会不会被看出破绽。
突然间孟优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传说中七进七出的白袍赵子龙,似乎并没有在这席间!
鼓起勇气,孟优举着酒杯问候道:“各位将军请,小人听闻军中有一位赵云赵子龙将军,不知道他有没有随军师前来啊?”
陈亮听了之后笑道:“怎么?我们子龙将军的名号居然已经在南疆都也有耳闻吗?”
孟优尴尬一笑:“如雷贯耳,如雷贯耳。”
其实哪有什么如雷贯耳,无非是雍闿分享的情报有这个赵云的情报,而情报中又着重点出几个相对出名的人,而赵云自然是其中一个,如今孟优没有在招待席中看到那个赵云模样的人,那自然是被外派执行什么重要任务去了,那到底是什么任务呢?
孟优心中有鬼,自然看人的眼神都有些躲闪,又觉得帐中之人的举动突然有些奇怪起来,似乎都在做戏给自己看。
一个很不好的想法冒了出来:难道诈降之计已经被识破了?
“我们谈谈正事吧。”正想着,孟优突然听到席中的陈亮在对他说话。
本就心虚的孟优又是如遭雷击,结结巴巴的问道:“请军师吩咐,是,是谈什么正事。”
陈亮哑然失笑,说道:“将军不用紧张,说是正事其实也是我有事相求。”
“我军已经来到这泸水前数天了,但是这时节雨水充沛,泸水泛滥汹涌,我军不得渡河,如今既然将军到此,说是孟获将军也有归降之意,那这泸水也便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我军难以渡河,与孟获将军会晤之事还请将军回去告知,劳烦孟获将军领兵而来相会,之后我军便班师回成都,南疆事宜,就劳烦两位将军上心了。”
孟优正想找什么理由推脱,却突然反应过来陈亮的话术,低声问道:“军师方才所说?”
陈亮见孟优有些异动,便又复述了一遍。
孟优有些摸不着头脑,生怕被眼前这个蜀军军师忽悠去了。
突然间,席间的几个蜀将纷纷上前来给孟优敬酒,也是说着同样的话,诸如以后南疆繁荣就要靠孟将军啦,以后都是同僚还要多多照付啦,什么将军威武啦,什么将军战无不胜啦。
总之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孟优就这样在一声声的将军中喝的醉意朦胧。
“真的要醉了,诸位将军孟优真的喝不下了。”已经大着舌头的孟优推开张任的酒碗,来到陈亮面前,行礼道:“军师抬爱,我这就渡河回寨中,将军师所述全数转告兄长,让他尽快渡河来当面答谢军师恩典。”
陈亮也不挽留,又故意把他送出了大寨,期间还刻意说了什么军中将士不服水土,多有疾病者,还望孟获早些前来,他也好早日回成都。
喝得大半醉的孟优,自然连连称是,接着又聚拢随从出了蜀军大营。
泸水江中,孟优此时却又精神奕奕,紧皱双眉和随从谈起陈亮酒席之中谈及,又不敢做主,只想着早些回到寨中和兄长商议,不过唯一可以确信的是,蜀军之中确实有不少人身患痢疾,水土不服的症状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