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小院门前挂着的灯笼，同皎洁月色交融在一起，几度缠绵，迟迟不愿分开。

直到乌云重新遮蔽，天色暗了下来，安静的大街上，只剩下星星点点光芒。

贾峥所住正房里，烛火方被点燃，突地又熄灭，只一道能酥到骨子里的声音响起。

“老爷，别点灯，就这样挺好！”

贾峥躺在床上，透着窗外照入的微光，能清晰看到趴在他胸膛处的人影。

说实话，他从运功中醒来，才清楚发生了什么。当时见晴雯瘫在他怀里，衣服也有潮湿，遂忙披上衣衫，抱来他住的屋子里。都到了这地步了，后又是几场云翻雨覆。

至于晴雯，而今便是没有烛光，贾峥感受到她脸颊上的滚烫，也知道羞红成了什么样子。

谁又知平日要强的晴雯，真正随了他，会是另一种姿态。

且道若是刚才那一出，他走火入魔，急火攻心，便是不会像小说里说的那样爆体而亡，也会再留下内伤。

身体之道，在于阴阳调和，说到底，还是他这保持了十几年的童子身，阳气太重了。

但温柔乡是英雄坟，来自于性格里的自律下，贾峥自不可沉迷于此，何况晴雯初次如此，身体只怕也有些吃不消了。

感受到胸口的玉手正在画圈圈，且没有睡去的打算，贾峥沉吟道：“今日之事，确也有我做的不对……”

谁知他这话还没说完，晴雯就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仰头道：“老爷莫说这些，在荣府上，那些老爷身边的丫鬟，哪个不是……就连宝二爷也是……晴雯既然被老太太赠给了老爷，便只盼老爷能记着那日说的话，于我们好些人好些。我也知道老爷于我和翠缕从府上走出来的，还有些不信任。但我晴雯，现在跟了老爷，自会不离不弃，也不要求什么名分，亦不会坏老爷的事。”

晴雯言语虽说轻柔，但人听去，能感受到里面的执拗和坚定。

其心里也是门儿清，依贾峥之才华处事，将来必成大器，所娶之人，身份自不是她这等丫鬟所能比较。

她说这话，也是在贾峥心里留个底。

晴雯之心思，贾峥一听就明白了，这性子还得磨磨。他沉静了一会儿，将胸口般的人儿，搂得紧了些，道：“放心罢，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们都会过上好日子，我且不会亏待。也是累了，快些睡吧！”

……

鸡鸣时分，小院内又响起了舞剑之音。

却是贾峥按时从被窝爬出，开始了恢复训练。

经由昨夜药浴，又有阴阳调理后，他身体内力恢复了四成，面对普通贼寇自是没有问题，但那团愁云于心间，该有的准备，还是要有。

对于去见孙泽等明教中人，但观街上兵士巡视依旧严密，为思周全，诚该再等上几日。

今日晴雯起来的迟些，在这之前，贾峥已亲自煮了药粥，还让翠缕帮着服侍穿衣，岂晓晴雯恢复得极快，竟也想之前一样，若无其事，帮着处置，以备今日搬家。

至于二宝，对于自家公子昨夜所行事，他有些懵懵懂懂。只知道在厨舍煮药膏时，屋里有叫声传来，然后翠缕见他出来张望，便让捂着耳朵，他就顺带做了。

便是看着一早起来的晴雯姑娘，二宝不断偷瞄，感觉似乎多了什么说不出来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