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本就弱,加上还有伤未愈,很快败下阵来,被她们又拖又拽,还有数不清的脚印落在她身上。
若不是祁屹突然出现,她觉得自己会被这些婢子活生生打死。
“你们把我的话都当作耳旁风?”阴沉的声音,瞬间让婢子们都停下了手。
她们默契地相视一眼,开始向祁屹解释事情的原委。
江晚渔狼狈地趴在地上,她全身无力,双眼迷蒙,不想再去听周围的声音。
从都城流放到西北,她赶路的这两个月虽路途跋涉,但好在押送的官差没有为难她,她也没吃多大的苦。
直到为了活命爬上祁屹的床,她开始遭受数不清的折磨。
可谁又记得,三个月前的她,还是爹娘疼爱,哥哥宠着的小姑娘?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多次忍让退步,任凭她们骂多难听的话,她都不去听不去想。
为的只是不与外人起冲突,安安生生待在府里,完成父亲的遗愿。
但她们并不想让她好过,甚至想逼死她。
“江晚渔,她们所说,你认不认?”
祁屹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来。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晃悠悠跪下后,毅然抬起头来。
黑夜下,她的眼神脆弱又无助,似天空飘落下的雪花,轻轻一捏,粉碎飘零。
“奴、奴婢,不认。”
小脸泪痕斑驳,眼底却盛满倔强。
祁屹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有这么一瞬间,他想拔出腰间的双刀,挥刀一砍。
不过是十五颗人头落地。
“说说。”他到底还是忍住了。
“香盒是从奴婢身上搜到不假,但她并未拿出证据证明那就是她丢失的香盒,宫中的赏物与外边卖的有所不同,奴婢恳请将军再细看一番!”
江晚渔的声音细弱,但字字有力。
祁屹眉眼闪了闪,“我说过,若是有人再敢闹事,按我的军法处置,不论你们是何原因。”
秋菊和妙音听到这话,脸色瞬白。
“将军,是她偷了奴婢的香盒,偷盗者当罚,奴婢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要被罚么?”
“奴婢们头日进府,一心想着如何把将军服侍好,未曾有心闹事,只是在搜寻香盒之时,动作稍微大了些,请将军恕罪!”
两人手紧紧握成拳,抵于自己的心口,委屈的泪在眼眶中来回转。
彷佛受欺负、挨打的人是她们。
就在此时,双溪提着一个精致的小手炉从角院跑了过来。
“江姑娘!”
双溪二话不说跪在江晚渔身边,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将军,奴婢可作证,江姑娘根本没有偷香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