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祁屹的突然出现,让李瑀衍神色一怔,江晚渔这才得以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她跌撞着伏在祁屹脚下,“奴婢路遇太子殿下,殿下略染风寒,奴婢才将殿下扶进房里,耽误了洗刀的工夫,还请大人饶恕。”
路遇?
孤男寡女共处,李瑀衍还将她抱得那般紧,当他没有眼珠子?
前两天还信誓旦旦说自己永远是他的人,今日就和太子厮混不清。
骗子。
他就不该担心她见到江云潇承受不住,遂找了借口返回想要安慰她。
哪知,她早就得到了心上人的安慰。
也罢,反正他不过是想要她的身子,她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婢子,心中装着谁,他都不在乎。
忍下心中的酸涩,祁屹轻轻瞥了一眼她,故意装作没听到她的话,躬身作揖,“臣见过太子殿下,臣无意折返取刀,不慎惊扰殿下,请殿下恕罪。”
李瑀衍理了理身上的衣袍,目光越过他看向房门外,“泽春!”
“殿下可是要找院中的小太监?臣一进私园就看到那小太监拿着臣的刀,以为他是偷刀之人,本想抓住他审问,不料只一掌便将他打晕在地。”
“你!”
“臣有罪,请殿下责罚!只是臣还有个不情之请,望殿下能先到正厅主持庆功宴,再当众责惩微臣,以平殿下心中之怒。”
李瑀衍抿了抿唇,他和江晚渔独处本就不成体统,若是当众责罚祁屹,有人问起始末缘由,如何解释得清?
“祁将军请起,今日是将军的庆功宴,本宫贺将军平西北大胜还来不及,何至于为了一个太监责惩将军?”
“微臣谢殿下宽恩,若是殿下身体方便,可否请殿下随臣一同前去正厅?”
“本应如此。”
李瑀衍垂眸看了眼江晚渔,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口,“祁将军且先留步,本宫……能否向你要个人?”
淡薄的日光洒在他如刀裁的脸上,冷白的肤色染上灿黄,更烘出他与生俱来的高华气势,一看便叫人拒绝不得。
祁屹轻轻笑了一声,“臣一介布衣出身,在都城无依无靠,身边无一亲朋好友,府中只有圣上不日前赐下的宫婢,不知殿下想与臣要何人?”
李瑀衍直直看向伏在地上的人儿,褐眸含情。
“本宫想要她。”
这话一出,江晚渔手指不禁颤了颤,她以为李瑀衍只是口头上说说,殊不知他真的向祁屹要人!
就算江家没被抄,她没被充奴,她也不愿做太子妃。
她对李瑀衍的感情一直都是兄妹情,不曾有过动心。
更何况,爹娘说过宫中比都城恐怖千百倍。
故而,没等祁屹回话,她就抢先一步开口。
“奴婢不愿!奴婢已是大人的人,此生惟愿能服侍大人左右,不敢以残破之躯污了太子殿下的清誉,求殿下放过奴婢一条生路,莫要再以此事做玩笑!”
“晚渔,这不是玩笑!到我身边来,不会有人再敢欺辱你,我根本不在意你经历过什么!”
“奴婢在意!奴婢……”
江晚渔还想要再做挣扎,李瑀衍眸色瞬间冷下,语气一改他平日里的温润。
“你莫要多言!此事本宫说一,何人敢说二?只要今日祁将军点头,本宫立即将你带回东宫,谁也不能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