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沈郎中此前对大人医治有功,大人回都城不久,根基不稳,何不趁此时多与人结缘,以固都城地位?再者,沈郎中人也不坏,从他这次能心挂大人足以看出,他是有意与大人结交。”
“呵,我靠他巩固地位?”
江晚渔哽住了,好像沈培然确实没法给他仕途上的帮助……
不管了,唬过去再说。
“大人,自大无众,无众则孤,现时沈郎中虽只是个小小的郎中,可保不齐他哪日医术通达,成了一方神医,多结交些良友对大人来说百益无一害。”
“你的意思是说我自大?”
“奴婢不敢!”
“自高无卑,无卑则危,这是你方才所说的上句。”
江晚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长睫微微颤动,眸底是一闪而过的惊异。
祁屹怎会知道上句?
他十二三岁之时就从岭儿村来到都城,住在城郊的小破庙。
与她相识之后,她万般乞求爹爹将他带回江家,当作江家的小仆役养下。
他不识字没念过半日书,就连他的名字都是爹爹教他写的。
他怎会……
“怎么,听到我能接上一句很惊讶?”
心中所想被祁屹一语戳破,她藏下心虚,“奴婢并非此意,大人少年得志,意气风发,烟火定能长久不灭,得如此大势者,自高无卑又有何所惧?要奴婢说,大人理当自大。”
不知是她的马屁得了祁屹的心,还是今日他遇到了什么好事,他竟没有为难她的意思。
“那你说说,既然不能丢掉,这些七零八碎的东西该当如何处置?”
江晚渔装作冥思苦想状,半晌道:“既然大人看不上这些东西,不如当作弃物丢给奴婢,奴婢下月的月钱就用与大人买下这堆弃物,如此一来既不浪费沈郎中的心意,又帮大人结交了一位良友,可好?”
祁屹不由得嗤笑一声,她这算盘打得还真响。
在将军府,她月钱一两银子,用来换一百多两的东西。
挺能忽悠人。
“什么货色的东西配什么货色的人,倒也合理,给你了。”
江晚渔丝毫不因他的冷言嘲讽所怒,反而勾起苍白的唇,笑盈盈道:“奴婢多谢大人赏赐。”
祁屹走后,青雨冲她竖起两只大拇指,“姑娘,你真厉害,把大人哄得眉目都变柔了许多!”
“嘘,”江晚渔竖起食指抵在唇边,“这件事以后莫要提起,沈郎中送来的东西且拿到厢房放着。”
“是!”
……
江晚渔在祁屹的房里连续躺了三日,直到血流净了她才从床榻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