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渔,你凭什么这般看得起自己?”
祁屹盯着她的杏眸看,唇角竟透出一抹冷笑,带着深深的讽刺,“你这么没用,任由这些人欺压,岂不是折了我的面子?替你说话,不过是想让都城里的人都明白,我祁屹不是他们这些废物能惹的,同样,我府中的人亦是如此。”
“不论大人是出于何种原因,终是帮了奴婢不假,这份恩情,奴婢会连同救命之恩铭记于心。”
“少说漂亮话,多做事。”
“是,听大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假。”
“……”
两人往前走几步,街上有几处卖首饰的摊子。
祁屹路过看了一眼,在一个卖玉镯子的摊前停下。
“这位爷买玉否?我这儿的玉器都是天然的玉石打造,买来送人绝对有面子!您瞧瞧这玉蝉,这色泽可不是我吹,整个都城都少有!我看爷与这玉蝉颇有缘分,若是爷今日将它带走,我给您算便宜些……”
摊主极力推荐手中的玉蝉,夸得天花乱坠,祁屹就是没看一眼。
他从品种繁多的玉器中,挑出一对玉镯,递给摊主。
“包起来。”
“好嘞!”
那摊主笑得咧开嘴,本想继续哄骗祁屹买下玉蝉,可瞧见他腰间的别刀,以及他不怒自威的气压,便乖乖将玉镯包起来,不敢多说一句话。
在摊主包玉镯的间隙,江晚渔柔柔地问了一句:“大人,奴婢能否在附近随意看看?”
这对玉镯是他打算买来送崔氏和杨月棠的,好歹是年初一,出门没带点礼回去,总是不像话的。
若是江家没被抄家,这会儿,她爹娘和那两个哥哥,应当早早给她准备好了礼物。
毕竟,她曾是江家最受宠的小姑娘。
心中莫名有些烦闷,他蹙眉道:“想去便去,我绑着你的双脚了?”
他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听。
她是他的丫鬟,他在的时候,去哪都需要得到他的允许,这可不就是绑住她双脚了?
然而,她是不敢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仍是含笑道了一句:“奴婢多谢大人。”
她从摊前走到摊尾,最终在摊尾停了下来。
“姑娘,您眼光真不错,这是新货,正宗的血珊瑚,这钗子配您那真叫一个绝配!您这仙姿玉貌,再搭上血珊瑚钗,那只能说是锦上添花了!”
“怎么卖?”
这血珊瑚不算是多正宗的货,只是这雕工她甚是喜欢,上边缠着的玫瑰藤,波俏又耐看。
“大过节的,我不坑您,实价十两银子,您看如何?”
“十两银子?这也太贵了。”
换做以前,她可能都不知道十两银子的定义是什么。
莫说十两银子,就算摊主开价二三十两,她都无需考虑,直接买下。
可如今,十两银子对她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
祁屹给她的赏钱是不少,但她早晚是要离开将军府的,到了那时,银子大有用处。
她不能乱花。
可她很喜欢这支钗子。
“这血珊瑚的成色不是特别好,值不了十两银子,你若真心想卖与我,可否再便宜些?”
她还是第一次与人讲价,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那摊主打量了她一眼,不情愿道:“姑娘,我看你长得这般好看,也是真心喜欢这钗子,今日也算是想与姑娘交个朋友,你开个价,能卖我便卖!”
她抿了抿唇,尝试道:“你这钗子,我最多能给五两银子,如何?”
摊主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戏谑,“我给你三分颜色你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好啊,这钗子我卖给你,但我不要银子,你陪我暖一回床,血珊瑚钗便是你的了!往床上一躺便可,怎么样,这笔买卖很好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