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
回过头时,祁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糟了,祁屹怎么还没走?
他是什么时候跟在她后边的?
他不会看到她戴着那张面罩从鬼街出来吧!
江晚渔心头狂跳,手指无意识地搓了搓袖口。
“抓药抓到这儿?”他的语调有些阴冷,光是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瘆得慌。
可想而知他现在的脸色有多差。
“听说东市精奇古怪的东西很多,奴婢便想着到这儿看看,有没有好货。”
越是这个时候,她越不能表现出慌乱。
他盯着她鼻尖上的小痣,“所以,好货在哪?”
她唇瓣勾出一抹颇为无奈的弧度,“正是什么也没找到,但奴婢又不想白白跑这一趟,所以正打算买些皮具针线,给大人缝制护腕。奴婢瞧着那两个跟在大人身后的御卫,都戴着护腕,大人却没有戴。”
听到这话,他的心软了一瞬。
原因无他,她心太细,外出抓个药也能记挂着他。
这会让他有一种错觉,以为她心中有他,她是心悦着他的。
可偏偏他清醒得很,那个人人仰望的高岭之花,当今太子的意中人,怎么会心悦他这个寒门莽夫?
好在,他一点也不在意她心悦谁人,他要的只是她的身子。
她心里藏着谁都好,她注定这一世只能服侍他。
心软过后,他蓦地想到,她窥看过外男的手腕,心中就冒出一股不知名的火气。
“给我缝护腕是假,借机勾引人是真。”
“……大人为何这般想奴婢?”
“你不就是靠着勾引人的手段,才留在的将军府?他们才到府中两日,你就窥看了他们的手腕,接下来是什么?嗯?”
江晚渔觉得他很不可理喻。
她不过是随意看了一眼,何来的窥看?
再者,她蓄意勾引过的男子,唯他一人,他却总是以此为由,处处侮辱她。
“大人,奴婢虽低贱,但除了大人,从未想过要去勾引旁人,沈郎中也说过,奴婢的病难治,治不好也活不过三年。
奴婢只想在死之前,全力报答大人的恩情,至于其他的事,奴婢没有精力再去多想,若大人实在是信不过奴婢,请大人赐奴婢一死,奴婢绝无半点怨言。”
祁屹意识到方才的话有些过分,但他不可能拉下脸来,最终只是硬邦邦地说了一句:“你最好记住自己说的每一个字。”
“奴婢不敢忘。”
祁屹冷哼一声,“我还有事要办,你抓好了药自己回去。”
“是。”
送走祁屹这尊阎王,她和双溪总算是敢好好地喘一口气。
她心里不快,随口与双溪抱怨了一句,“大人真是阴晴不定。”
哪知双溪却捂着嘴笑了起来。
江晚渔轻轻掐了一下双溪的腰,“看到我挨骂你还笑,你这小丫头真没良心!”
双溪笑得抱住她的手,“姑娘别掐啦,我是觉得啊,大人那是醋了,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想引起姑娘的注意呢!”
她不同意,“大人怎么可能醋了,我说破了天也只是他的陪床婢子,他既只是图我的身子,自然不会在意我的心思。大人过于强势,他的不悦,是不悦自己养的阿猫阿狗,对自己不忠。”
双溪摇摇头,“姑娘是身在棋局看不清,可我呀,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