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贱蹄子给我进来!翅膀硬了,连老娘都敢威胁,真是白养了!”
崔氏扯住杨月棠散乱的头发,生拉硬拽将她拖走。
她人壮如牛,力气也大,像丢麻袋似的将杨月棠丢进厢房里。
进了厢房,她砰的一声把门关上,阻止任何人替杨月棠求情。
“你不是要把老娘做的事情说出来么?你说啊,看那些事是先传到那臭小子耳朵里,还是我先把你打死!”
“娘,被糟蹋的人是你的女儿,娘不仅没有半句安慰疼惜的话,反而逼着女儿去死,女儿不明白!”
“你若是能明白,你也不必上赶着去与男人私通!”
杨月棠依靠在床角,掩面而泣。
崔氏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她虽恨这个蠢得没边的女儿,但也怕她做的那点事被祁屹知道。
杨月棠到底是她的亲生骨肉,她不能将她打死。
崔氏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将杨月棠从地上扶起。
“娘方才太气了,说的话有些重,你也别往心里去,娘终归是为你好的。你说你,如花的年纪,模样生得好看,兄长又是大将军,以后什么样的夫婿没有,何苦要去与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私通?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杨月棠木木然摇头,“娘,我不是与他私通,是被强迫的……我看到江晚渔偷偷摸摸出现在附近,还安排了两个风尘女子进画舫,我以为她要与阿哥私会,心中嫉妒,便想着进去戳穿他们的卑鄙勾当!谁知——”
她捂住心口,痛心疾首,“谁知我躲在那艘画舫旁的柳树后,却被人蒙住了眼睛,将我抱进了画舫里!进了画舫我才知,来的人是许鸣裕,并非阿哥,他说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叫那两个妓子先走,之后……”
回忆到伤心处,她哭得更凶了。
“按你这么说,便是江晚渔想要和许鸣裕私通?还找了两个妓子一起服侍他?”
杨月棠流着泪点头,“也、也许,她早就发现了我也在永宜湖,故意将我引进那画舫也说不准!”
“真是下作的小娼妇!”崔氏气得一掌拍在床榻上,“敢算计到我女儿的头上,我看她是活腻了!对了,你阿哥的态度如何,是帮你还是帮她?”
杨月棠抽噎道:“方、方才在画舫,阿哥是帮我的,他对江晚渔有所怀疑,语气更是不善,女儿觉得阿哥会替女儿撑腰。”
崔氏舒了一口气,只要祁屹站在她们这边便好。
她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将那贱人赶出将军府。
眼下杨月棠失了贞洁,难再嫁,若是祁屹愿意要她,那是再好不过。
至少比嫁给那下流的许鸣裕强。
“小棠,你可还心悦屹儿?”
“女儿心中只有阿哥一人,否则也不会蠢到跑去那艘画舫……”
“你已经不干净了,屹儿虽严令任何人传出这件事,但纸终究包不住火,现下唯有快些将你嫁出去,你才不会被人指指点点,娘也不再阻止你和屹儿,咱们不管用任何手段,都要让你阿哥娶了你。”
杨月棠有些茫然,“阿哥他还会要我吗?”
“娘自有办法,待会屹儿回来了,你只需一口咬定是那小贱人设计陷害你,你找借口缠着他,其他事交给娘去做!”
“女儿听娘的。”
无奈,机关算尽,人却未归。
两人在厢房等了一夜,迟迟未等到祁屹回将军府。
她们根本不知,祁屹带御卫巡城结束后,径直赶往沈培然的医馆,只是派了余崇和松拓回府照护。
“大人?您真的回来了?”
给江晚渔缝好伤口后,沈培然让双溪在里间照顾,他今夜不回家,就在医馆里守着,以免误事。
双溪撑着下巴,半睡半醒间听到有脚步声进了里间,冷不丁清醒过来。
就看到了祁屹。
他已经换了一身干的衣裳,脸上染着寒霜,有几分憔悴。
“你先出去,我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