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渔的心中又是一沉。
他误会她了。
设计陷害许鸣裕是她做的,可那两个醉香楼的妓子换成了杨月棠,她是万万没想到。
她也不好受,明明是一场周密完美的局,却被不知哪来的杨月棠给毁了。
许鸣裕这一仇,又是难报了。
说不准她日后还会有危险。
“江姑娘,你莫要害怕,本宫目睹今日之事,断定此事与你无关,若是你到府中,有人以此事诬陷处罚你,本宫会为你做主!”
李瑀衍的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堂堂太子,竟当众要护一个贱婢!
杨月棠亦是愕然,她本还想再诉几句苦,让祁屹彻底憎恨江晚渔。
可她没想到,江晚渔竟能引得太子的庇护!
祁屹不过是四品官,怎敌当今太子的威严?
江晚渔受不起李瑀衍的庇护,她怕皇后再找她麻烦。
她当即跪下地来,“求太子殿下收回方才的话,奴婢是祁大人的人,命亦属于大人,不管有否犯错,大人都有权处罚奴婢,奴婢也不会有半点怨言。求殿下莫要干涉将军府家事!”
她一字一句都在撇清与太子的关系,李瑀衍听了不是滋味。
他为了她向父皇母后多次求情,换来的是她一次次拒绝。
将军府真有这般好?
令得她宁愿无端受罚,也不愿跟他进宫?
若不是画舫中人多,他真想好好问问她。
李瑀衍叹了一声,“罢了,本宫是不该掺和你们将军府的家事,今夜这场闹剧,且先这样,祁将军的妹妹不愿说自己是被强迫,许大人便是无罪,至多是德行有失。”
若真不是强迫,许鸣裕不仅无罪,有罪的反倒是杨月棠。
一个清白女子,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也不愿将事实说出,这究竟是为何?
无人可知。
“对对对!这太子殿下啊,就是明辨是非,”许鸣裕已经从画舫外走了进来,他擦去嘴角的血迹,笑得放肆,“要不祁老弟,我委屈委屈,把你妹妹纳为妾室,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嘛!”
祁屹的杀意又起了。
“大人,我先把小姐送回府罢,冬夜里寒冷,小姐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在因此生了病如何是好?”江晚渔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怕再生事端。
杨月棠自然是不愿离开祁屹的怀中,哭喊着不想让她碰到自己。
她愁眉之际,崔氏和那两个丫鬟闻讯赶来。
“小棠、小棠!”
“娘……”
崔氏看到满身是水的杨月棠,满脸的疼惜,“娘听说这儿有个姑娘落水了,一打听才知原来是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屹儿啊,谁把我们家小棠推下水?”
杨月棠不敢说话,只顾着流泪。
“娘,这里不便说,一切回府再说。”祁屹掰开杨月棠的手指,将她交给那两个丫鬟,“你们将小姐送回府,马上。”
秋菊和妙音赶忙扶住杨月棠,四人在几个御卫的护送下,回到马车里。
“微臣失职,让太子殿下受了惊。”围观百姓渐渐散去,永宜湖周围也恢复了正常的秩序。
“祁将军刚上任,又是首次巡城,能如此快速处理突发之事实属难得,本宫有龙翼卫护在左右,并未受到惊吓。”
“那殿下可还要继续赏花灯?”一直站在边上的凌庭萱轻声开口问道。
“没那兴致了,泽春,回宫罢。”转身之时,他深深地望了一眼江晚渔。
“是。”
凌庭萱满眼不舍,她爹爹好不容易为她求得这个机会,才能与太子同游永宜湖。